一个人的死亡

一个人的死亡

引言

“医生，我感觉痛苦。”

“说说看你怎么了。”

“我觉着人生残酷无力。我感到无比孤独在这片恶土上。”

“哦，那你去看看有名的小丑表演吧。一切的不愉快都会在他的滑稽戏中烟消云散。”

“那他是谁呢？”

“额，我还真忘了。。。我自己只记得他穿上演出服的样子。”

“是帕格利亚齐嘛？”

“对，就是他。”

“哦，不，上帝啊！。”医生眼前的男子顿时嚎啕大哭。

“我就是帕格利亚齐！”

一

一个富豪走进了教堂进行晚祈。

“万能的上帝啊，”他问“我改做些什么去拯救月光镇的市民呢？”

高大森严的上帝像沉默在周围摇曳的烛光里。烛光之外是粘稠的黑暗，冷寂。

“万能的上帝啊，请你一定要回答我。我该如何去拯救月光镇的人民。”

石像依旧沉默在那里，烛光在黑暗中摇曳。

“去捐点钱吧，”教士说“用钞票去拯救需要的人。当金钱叮当作响时，上帝一定会为你的善行微笑。”

“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照上帝的话去做。”富豪向上帝的石像鞠了一躬，虔诚地离开了。

教士微笑着目送开悟后离去的富豪，但目光却被随后而来的女人吸走了。

上帝的石像沉默了一晚，烛光在教士和女人的私密启发中尽被风吹灭了。

二

富豪按照上帝的旨意，散尽家财，帮助月光镇的居民。在日复一日的帮助中，富豪积劳成疾，但已然无钱医治，只能躺在床上等待上帝的感召。

“万能的上帝啊，我已经遵循您的旨意，散尽家财，帮助月光镇的人名。您满意了吗？”

这时从外径直走入一个男人，他跪在富豪的床边，问

“亲爱的先生，您还好吗？”

“我就快要受到上帝的感召了。”

“不，您还不能走。”那个男人扑到床边，紧紧抓住富豪无力的手“我的儿子不幸患上肝癌，需要换一个肝。请您一定要帮助。”

“可怜的孩子，”富豪感到悲哀，但已然无力哭泣了“我很想帮你，但我已经没钱了。”

“不”那男人死死抓住富豪的手，生怕他会突然跳起来跑掉。而富豪无力苍白的手，被压迫出了一片红印。

“您还有办法。”

“怎么办。。。”

“我查过了，您的肝和我的儿子匹配，我想求您施舍给我的儿子。”

弥留之际的富豪感到一阵眩晕，他没想到他施舍完了钱，如今还要施舍自己的器官。他感到胸腔中一阵痛苦，但他任然坚持挤出几个字。

“不。。。我不想这样。。。”

“就知道你们富豪悭吝无情，”那男人猛地甩开富豪的手。那只受尽压迫的手，像死去的章鱼，无力的停在床边。

“我要将你的吝啬告知镇上每一个人，你这个恶毒的小人，卑鄙的穷鬼。你不是贡献出一切吗？！那就将一切贡献出来啊！我唾弃你的钱，呸！”

此时富豪已经听不清了，他只是说“我的上帝啊。。。”

“上帝是不会拯救你的。那是我们的上帝，不是你这个见死不救的恶魔的。。。。。。”

后面的话富豪再也听不到了，他的灵魂脱离身体时，他看见他被人们五花大绑。那些他曾帮助过的人切开他的身体，拿出了各自需要的。末了，他的肉散在地上，和着泥与狗屎。再然后的事，他的灵魂也不愿诉说了。

三

“万能的上帝啊，您能救救我的孩子吗？他因为吝啬被人唾弃，因为恶毒被人分食。”

上帝像在沉默中，一直在沉默。

“也许你可以用你的肉体来偿还他的罪恶。”教士说。

“哦，万能的上帝，我一定按照您的旨意。”

那些无辜的蜡烛又在教士的关门后的教导中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