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条地铁线,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一角。不得不做着不想做的工作,又没能力立刻改变,这种情况就是苟且吧。
每到周五,同事们总是很早下班,而对我来说,周五则相反,有时担心工时不够,更多的时候是为了避开下班的高峰,因此每到周五总是到家很晚。于是下午订了份炸鸡外卖,希望填饱肚子后,心里也能舒坦,但炸鸡也许更适合分享,一人食总不得其味,就像披萨之类的,与人分享会让快乐加倍。
晚下班,虽然付出了时间的代价,但心里也放松下来,保存文件关闭电脑,慢慢整理好自己的桌面,涂了寥寥的几笔的纸,终于被我揉成一团,扔进周五的垃圾桶。背包,按电梯,走出办公楼, 熟悉的谢幕。
门外,相约出门的人两两成行,我则一个人慢悠悠地走着,夜色渐浓,路灯正明,清冽的晚风穿过树梢,吹散了一天的烦闷。每每这个时候,我喜欢听着歌在傍晚安静的路面上骑车,车轮压过这四月的落叶,发出阵阵脆响,心中觉得宁静异常。
转个弯,行人三两成群,下班的脚步在周五总会慢些,这时红灯也不叫人那么心烦了。穿过一条林荫道就是地铁站,我贪婪的享受着林间的晚风拂面,任由温柔的路灯洒下橘色的温暖,短短几分钟却足够让人感到无比幸福。我骑着车,心里在愉快地呐喊。
虽然走得晚,地铁上的人还是很多,周五的地铁格外的晃,前后左右的摇,犹如呼啸的海浪在戏弄冲浪的人。我用力抓着扶手,尽量使自己保持平衡,想起老人与海中的一句话,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同样对于生活,我可以一直失败,但永不投降。
摇摇晃晃的车厢一角,我在备忘录上断断续续地码字,当地铁的大摆锤终于停下的时候,胃里已是翻江倒海。车门开启的一刹,人们争先恐后地涌出,而我等着行人渐渐消失在通道尽头,才慢慢走下台阶,一步两步,走得缓慢而轻松。这时表针差5分指到八点,出地铁口,摘口罩,周五傍晚的空气混着小馆的饭香,一天正式谢幕。
我在雇佣人生的动画巨制里,是台灯还是地垫呢?我在苍蝇一分钟的生命里又能达成多少清单呢?
前途漫漫,悲欢未卜,晚风清凉,最是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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