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YB是被隔壁房间焦虑的低吼给吵醒的。
现在他和XZ是一人睡一间房,他住主卧,XZ睡次卧,两间房比邻,可以听见对方房间的声音。
WYB加快脚步走到次卧门口,轻声叩门,唤道:“XZ?怎么了?小赞?”
没声音。
只有更加紊乱的呼吸声和隐约的抽泣声回答他。
WYB不再犹豫,拧开门,大步走向床边,只见XZ把空调被裹得很紧,全身像一个粽子般,身体在发抖,嘴里在呜咽,眼角有泪。WYB不知是怎么回事,只好缓和了音调:“小赞?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你醒醒,醒醒。”他轻轻推了推XZ的身体。谁知这一推,XZ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突然惊叫着坐起来,全身剧烈颤抖,眼泪哗哗地流,嘴巴一张一合地大口喘气,眼神里充满恐惧,但,人却是醒了。
WYB知道,一般就算夜里睡着做噩梦,也不至于这般境况,于是,他选择让XZ自己安静一会儿,自己则更加安静地坐在离XZ不远的位置,XZ一伸手就能碰到的位置,陪着他。
XZ的确是做噩梦,并且依稀回忆起了自己在胡乱被下药后被人拳打脚踢的场景。所以,引起了他的PTSD小规模地发病。
他有PTSD。创伤后意识障碍。
这是他在意识完全清醒后,对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做出的准确判断,大学时,他曾经修过心理学,当时对PTSD还有过专门的研究。
只不过,在那次饭局遇袭后,他就完全失去了原来的生活轨道,甚至是失去了正常的生活轨道,而且除却眼前的WYB,他现在也不相信任何人,因此,这个情况,他有了创伤后意识障碍的这个情况,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晓,自然也没得到任何疗愈和安慰。
这不是他第一次发病了,在纸箱里短短的时间中,他接连发病三次。发病导致他出现轻微自残现象,因此他身上的外伤伤口,有一部分是他自己造成。
WYB一直眼也不眨地看着XZ,脑子里一直判断着,此刻,看着XZ慢慢开始有了缓和的迹象,于是,WYB小心地坐到了XZ身边,一双白皙的大双轻轻拍拍XZ的小黑手,声音也是轻轻的:“小赞,做噩梦不要怕,还有我呢,你哥在,不要怕。”WYB觉得,无论XZ之前经历过什么,一定是一定程度上程度不轻的伤害,身体上,现在看来,还有心理上。所以,现在他要给他一个可以休憩的地方以外,还要给小赞安全感和归属感。
此刻的WYB,没有意识到他要给XZ一个港湾、甚至是要给XZ安全感和归属感的想法,已经完全超过了一个好心人收留人的界限,甚至,超过了好朋友之间的界限。
他,动心了。
但,他不知道。
此刻的WYB一心想哄好难受的XZ,他拉开床头灯,床头灯是装修时WYB他妈荷韵琳坚持装的,原话是:你们爷俩没有看书的爱好,可我一个大学教授可是爱书不离手,如果我们老两口来看小博,自然住次卧,就给我安排一盏床头灯给我看书吧。
这盏床头灯荷韵琳挑选了很久,样式精巧又雅致,光晕温和,此刻,这光正合适。
XZ的身体慢慢不再颤抖,呼吸也逐渐平稳。
是的,在他感受到房间里有人,不再是只有他孤身一人时,他的心跳就没有发病刚开始时那么剧烈了。而他能感知到,那人,WYB,一直安静地,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很安静的,陪伴自己。他能在原先没有开床头灯的黑暗房间里,准确地看到WYB身体的轮廓。那个轮廓,很清晰,虽不算伟岸,但,莫名的很好看,让人安心的好看。
WYB清浅的呼吸,在夜晚无声的环境里被放大,在发病时期极其缺乏安全感的XZ耳里,仿佛母亲给小宝宝的催眠曲那样让人感觉到,安全。
XZ反手握住WYB拍他的那只手掌,微笑,然后点头,再微笑。
WYB懂了,XZ的意思是,这一次小风波,过去了。
WYB开怀地笑,也把手紧紧握住XZ的手,然后说:“小赞,那就睡吧,我今晚就睡你这儿。我睡旁边的榻榻米,你安心睡床。我不走,晚上有事叫我就好。”
嗯!
XZ用力点头表示同意和开心。
两人一夜好眠。
本人对PTSD,并无医学上科学系统的研究,只是按照大致的了解,根据自己文的设置,根据剧情需要来解释和利用这个病,本文里的对PTSD的任何描述完全是杜撰,无任何科学依据,请理解一个业余写手有限的专业知识,不喜欢的设置,勿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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