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接了两个语音电话，一个是同事好友，另一个还是同事好友。
下午四点，好友H给我发语音聊天，她说星期天跟团爬山去了，去之前听说是新开发的旅游景点，到那才知道是一座荒山。荒山没有路，没有台阶，上山路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一步一步踩着石头，或登，或者攀爬。
“我跟在她们后面，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登，遇到特别大的石头，手和脚都得用上，因为必须费力向上爬。”
她那么瘦小的个头，真的难为她了。
“好不容易爬到了高处，以为要下山了，结果面前竖起一座悬崖，下山必须翻过悬崖。”
“那悬崖让人望而生畏，可是不走不行啊！我们是拽着绳索攀上悬崖的，就是你在电视里看到的攀岩那样。我抓住绳索，咬紧牙关，拼着老命登上悬崖。然后一路跌跌撞撞的，哎呀，好不容易啊！太艰难了！”
“我太难了！登山的路上，我后悔死了！早知这么累说什么也不来了。星期天本来可以在家舒舒服服休息的，我干嘛给自己找罪受啊！可是后悔也没用啊！到了那一步，没有退路，又不能赖在原地不走，同行的几个好友都自顾不暇，谁也帮不了谁。所以只能咬着牙撑下来。”
“今天午休我一觉睡到三点，太累了！腿现在还是酸的，走路都费劲。”
……
下午五点半，好友Z发来语音聊天。
电话里听出她鼻音很重。她说她刚刚接到通知，这两天就要出发了。接到通知的那一刻，她没控制住，一下子哭了，哭够了才给我打电话。
她又要出发去远方了。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远方。几个月前，她是充满着各种美好的幻想和向往，兴奋地奔向那个远方的。
然而到了之后，心中的幻想如同肥皂泡一样破灭了。一切都不是想象的样子，一切都远比想象的艰难。一次次跟家乡亲朋诉说，一次次哭鼻子抹眼泪。在懊悔中好不容易熬过了几个月，终于熬到放假回家，才深切感受到从前厌恶的家乡和一成不变的生活，是多么珍贵，多么幸福。
她贪恋着这种过去不曾体会到的幸福的日子，舍不得离开，不想回去，不想再回到那个她惧怕的环境，不想再见到她讨厌和惧怕的那一群人。
可是她不能打退堂鼓，自己选的路必须走下去，直到圆满完成任务的那一天。因此在不舍和害怕中哭了一场又一场。
她说着说着，又哭了。
我在电话里劝她，拿我们共同的好友H的经历劝她：如果没有退路，又不能赖在原地，只能向前走，那就学H登山的样子，手脚并用，爬着也要走下去！
真是巧了，两个好友电话内容高度相似，境遇高度相似，都是自己选的路，都是并不知道路那么难走，都是不得不走下去。没有退路，哪怕手脚并用也要走。
即兴随笔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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