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今天去医院看病,奔走于茫茫之中,恍惚之间感觉到一个弱势者生命的渺小。不得不说,医院,是一个你来了就想走的地方,是一个你永远不会爱上的存在。
七点钟赶去排队,走廊里已经很多人等候多时,不到八点,场面骚动不安。噪杂声,咳嗽声,吐痰声,坐着的,一瘸一拐的,包扎着的,提着粥的,吃火烧的,衣衫不整的,坐着打瞌睡的,颤颤巍巍的……我想这应该算是最接地气的民生直播间了,可惜的是,这里只生产悲剧。每一个人,都是被疾病缠身的半自由人。这里没有微笑只有病痛和压抑,我呆了半上午,感觉经历了半个世纪。
这样的环境,从呼吸到内心,都不自由。当医生检查身体时,忽然觉得自己成了一只小狗小猫,没有尊严可言。可能病人就是独立的物种,不分年龄性别和尊卑的,在医生眼里病人就是需要拯救的孩子,医者父母心吧。
也许是第一次,在医院接受这样的检查,我突然不知所措。犹豫了几分钟,还是硬着头皮脱了衣服。这种事情其实在别人眼里也不是什么大事,当我还觉得自己是个受害者的时候,医生或许在心里骂你蛇精病吧!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在医生面前,你是个病人,仅此而已。
02
紧张中,医生说,问题有点大。我惊吓住,这可咋办?得手术。听到这声宣判,我大脑一片空白,眼泪已经开始往外窜。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无助的盯着医生。
接着,医生针对常规治疗和微创手术两个治疗方案展开详尽的讲解。面对他不断抛出来的反问句,我节节败退。许久,他说,我建议你考虑一下,不急着做决定。药物治疗只能缓解一时,以后还会是个麻烦,云云。
我一个劲的点头,心中半信半疑。脚步一轻一重的的走出来,“手术”两个血淋淋的字在瞳孔里不断放大。骑着车子却无心看路,晃晃悠悠的到了中心医院门口。
想不到眼前这个医生长得和气,一脸阳光,他检查了一番后说,问题不大,没必要手术。然后给我开了一点药,前后不过五分钟,就喊下一个。这个反转有点突然,就像一个判刑的人被无罪释放一样,心中由惊吓到惊喜。走出门口,不舍似的逗留了片刻。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嘴里念念有词:医生说没事,不用管,那我就放心了。后来陆续好几个人,从屋里出来时,手拍着心口,长舒一口气,然后一脸的轻松加愉快,他们的表情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
03
第一个医生,老大难的表情,滔滔不绝的说着一些废话,假设着各种最坏的可能性,他倒是很负责,给我讲了二十来分钟,但是全然不顾一个病人的恐惧感。他是对自己的医术负责还是对收入负责呢?
第二位医生,话语不多,但说的都是病人的爱听的话,他让人放松,让人感激,他给了你一个一切OK的手势,并为此感动欣慰,虽然我并不知道,他的医术如何,我也不确定他是否在敷衍我。
回家后,心情又莫名的沉重起来。同样的病,不一样的医生,诊断结果差别怎么这么大呢?我该听谁的?病情该何去何从?
我应该感激OK医生的仁慈呢,还是对他的大笔一挥持怀疑态度?我该谴责给我判刑的医生的故弄玄虚还是要慎重考虑他的建议?我凌乱了。
04
如今医生误诊的事情时有发生,在医学上,我们面临着一场深刻的信任危机。医生与病人,医术与疾病,医院与家庭,这几组词,合作的分生,对抗的暧昧,挑战我们的底线,考验着医患关系。试问某些医生在确诊的时候,心里到底有几分把握和自信?在开出每一个病单的时候,心里真正惦记的是他的病人还是提成?
当然只要是人为的东西,都有人为的因素在,都会或多或少存在误差,不管是当事人情绪上、心理上还是其他的社会关系上的,但是这样的误差或者失误施加于病人的身上,后果是健康的损失,是生命的消亡。医生的职业素质与我们生死攸关。
我们呼唤专业并敬业的医生。病人一旦进入医院,就注定了他的被动地位。他们或满心期待或无可奈何的把自己送进医院,也就把生杀大权交出去了。医生是天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医生是魔鬼,一刀致命,扼杀一个家庭的幸福。
这不是一场对峙,而是一种信心的互换。当医生足够让人信任,当病人足够信任医生,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将逐渐回归理想的状态。
为什么我们对医院的安全感少了?我们的医患关系出了什么问题?在此我觉得有必要提一下敬畏精神。它是医生对病患的尊重,对医术的精进,病人对医生的信任,对医院的安全感,这些良性的情感都归结为我们对生命的敬畏之情。
敬畏感衍生安全感。当医生敬病人为衣食父母,病人敬医生为救命恩人,医生与病人之间形成良性的互动,大家携起手来,形成健康统一战线,我们的安全感也就不请自来,医患关系将更加和谐。
我们已经熟悉了:医院,神一样的存在。
我希望有一天:医生,神一样的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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