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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大陆——最后一越

欧洲大陆——最后一越

作者: HfzCh | 来源:发表于2015-08-28 12:25 被阅读0次

    这段旅途始于2015年7月1日,记录完成于9月初。

    第一站,布鲁塞尔。昨天才刚刚搬完一次家,还没休整下来,第二天又得早起赶飞机,早上地铁等了二十多分钟,总算是赶到了机场,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来瓦伦机场了,在这里目送了一批珍贵的朋友离开。看着飞机离开机场,忽然升起,眼下又是瓦伦那熟悉的城市鸟瞰图,广袤的田地和整齐的房屋,一想到这一行结束后,马上要离开这个城市,多少会有不舍。这次坐瑞安,飞行途中,乌云层中飞机颠簸地厉害,不免心惊胆战,无论如何,还是活着重要。这次旅行和以往不同,过去都是和朋友们一起出行,行前做了详细的行程安排,而这次几乎没有任何行程规划,也并不确定在某个城市停留多久,只是单纯地去不同的地方走走。这次出行最失败的是手机的GPS用不了,没办法导航和定位,大不如以前方便,还好布鲁塞尔要去的地点并不多,都集中在中央火车站附近。没有导航和地图的游走基本就是在一直绕圈子……在布鲁塞尔匆匆看完公园和大广场,广场边上有个教堂,忘记名字了,也许由于之前看教堂看多了,现在看教堂并无强烈的视觉冲击,外观都大同小异。路上的游客有一些,能够碰到不少背着近一米长的旅行包的行者,我一直不明白这种极度负重行走的旅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广场的周围全是观众席,旁边的购物街游人如织,最后顺着大波人群队伍找到了撒尿小童,又是一堆老外和中国旅行团在这里拍照,挤得水泄不通,隔壁的巧克力纪念品店自然因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而人气爆棚。在这个城市并未发现其他特色,正如同学所言,比利时并无太多特色。一些旅行手册和攻略习惯性地把一个地方描绘成天堂一样,导致我和一些其他游人一样满怀着猎奇之心,如朝圣一般,到了实地之后往往失望而归,或许这和旅行者自身的感受和背景也有很大联系。

    第二站,鲁汶。在布鲁塞尔整个期间,只在经过大广场时连上了网,回完学弟的关于如何准备数学建模国赛的邮件之后,赶紧给鲁汶的同学发微信让他在鲁汶火车站等我,便启程从中央火车站前往鲁汶大学,去会三年前在北京上大学认识的同学。没想到上了火车之后,并不是预计的15分钟就到达,不幸刚好碰到了一辆L慢车,错过了IC城际,导致这哥们多等了半个小时。好在火车上碰到了一位友好的长者,耐心地告诉我应该在哪里下车,刚好顺路,还跟我解释新鲁汶和正宗鲁汶的区别,因为我在布鲁塞尔车站的售票机上选择目的地时出现了三个鲁汶,当时有点晕。这一路,碰到的比利时人的英文水平都相当之高,虽然其官方语言是荷兰语,但是它的英文教育系统不得不让人仰望。这老头,温文尔雅,一看便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土豪,在布鲁塞尔上班,家住鲁汶。他作为一名比利时人,每年享受着数十天的休假,足迹早已遍布世界各地。下车后还继续告诉我该怎么坐公交到鲁汶大学的工学院,好人一生平安。我同学是大三和他女朋友来鲁汶大学交换念双学位的,号称他俩是今年鲁汶大学工学院个位数的本科毕业生(华人学生五十多),昨天才刚刚考完最后一门,今天出的成绩单,最后毕业名单公示在院办门口。看到若干名高年级学号的华裔生今年也上了名单,一丝欣慰,终于毕业了。我去碰巧赶上他俩的毕业典礼,没错,中午毕业名单才出炉,当天下午毕业典礼就能开始。毕业典礼在工学院的一个小礼堂进行,参加人数约一百左右,毕竟毕业人数太少。这个小城里华裔近五分之一,能在此学校毕业还是非常困难的,毕竟好多人又面临着这个暑假结束后9月份的补考的事情了。他们每出一门课的成绩,要求自己去找老师feedback,我上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得追溯到高中时代了,而国内考完一门课基本立马置于脑后,跟相应任课老师也不会有其他交集。他俩在鲁汶这两年妥妥占据年级前两席,堪称双学霸,然而双学霸的修炼着实辛苦,国内的同学大三大四时忙着自己保研考研出国或就业,他们继续重复我们大二课业最繁重的日子,直到最近,国内同学纷纷毕业,在朋友圈中各种发毕业照旅行照时,他们依然在自习室或者家中刷夜备战考试,呆在欧洲两年基本如此,也并未走访过很多城市。如此扎实的学习毫无意外地奠定了一个录取卡耐基梅陇ECE另一个满手Offer最后选择西北大学博士的未来。他们的毕业典礼很快,也很简单,念完毕业生名单后就发成绩单,用个小信封装着,不到半小时结束。之后就是reception,小礼堂外面的服务员各种热情地提供饮料给学生和教授交谈,几个中国学生在交流着自己的某几门考试的分数,反思为何有这样的分数。我同学擅长交流,一直都在主动找系里各种教授聊天,毕竟作为系里top2的学生,还是非常受老师待见的,基本当练习英语口语了,询问老师的暑期计划,毕竟这堆老师都有至少1-2个月的长假,好几位都子孙满堂了。在国内是难得有这种机会了,毕竟老师授课人数太多,能跟老师认识的学生寥寥无几,交流太少。领略了鲁汶的杰出华人学生的风采之后,都来不及好好吃个晚饭,带个披萨便得赶火车去荷兰了。

    第三站,阿姆斯特丹。从鲁汶赶到阿姆斯特丹花了大概四个小时的时间,在安特卫普转车一次,没有赶上快车,在晚点的慢车中度过了无数站,都说国内坐火车人多,看这欧洲人的架势也弱不到哪去,游客数量还是相当之多。晚上11点多到的中央车站,错过了好几班去住宿附近的那个火车站,坑爹的中央火车站进站后半天找不到一个时刻表的显示屏,踏上了好几辆列车总是到点不开,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又下车去换了好几次其他列车。担心12点之前没能赶到青旅去check in,还好这个西班牙的手机卡在荷兰能够打电话,跟前台电话里解释说自己可能晚10分钟左右才能抵达,听到对方传来一声响亮的no problem顿时心中舒了一口气。从火车站去往青旅的路上也并不顺利,因为GPS时好时坏,晚上跨越列车轨道的桥下,倒是有意外的惊喜,发现了不少灰色的兔子出没在柔软的草地上。青旅的老外大都是一堆半夜不睡觉,在下面大厅里喝啤酒打桌球和聊天的,另外少量亚洲面孔,包括浓妆的棒子国妹子。碰到的前台中老黑人数确实不少,精通好几种语言。房间里只有一个小伙子,已经睡下,等我下楼蹭网时第二次上来的时候又新来了一个小伙子,都睡得很早。第二天早上和同屋的一奥地利小伙子一起吃饭,他学工商管理的,还是一名小本大三,应该算我学弟,一口流利英文。早餐之后便一起前往市中心,当我跟他讲着如何从青旅坐公交去水坝广场的时候,他诧异地看着我,反问我道”Why not walk there, I want to see more of the city”。我当时有点愣,毕竟差不多三公里左右的路程,于是同意了他的提议,慢慢靠地图一路摸索到了目的地。阿姆斯特丹的自行车非常之多,目测人均一辆,到处都停满了自行车,不少类似于国内上世纪的那种二八老式自行车,拥有于瓦伦西亚两倍宽的单行自行车道。虽然也有几条运河,但是数量和密度跟威尼斯相比还是相差很远。不过阿姆斯特丹的街道非常干净,绿化更不必说,房租都特别整齐,看着让人赏心悦目,还好没有坐公交,不然无法欣赏这沿途的漂亮的风景,旅行的节奏也能慢下来。一路走走停停,我们相谈甚欢,从旅行的感受到奥地利的教育系统,无所不谈。我从这段短暂的旅行中瞥见了一个奥地利小伙的不一样的生活方式和观念。途中进了跟着他破天荒进了一个教堂,发现了一点不同之处,这个教堂的内部跟以前看到的那种一个主席台下面一排排座位不一样,这个是一个主席台旁边环绕着一圈圈座位。看完了风车和皇宫,最后在”I Amsterdam”的地标那照了一张相片便转向性博物馆,途径红灯区,白天并无传说中的晚上那般热闹,一堆西班牙旅行团,熟悉的机关枪一样的语速。这次出来的心境打消了在阿姆斯特丹继续逗留一晚上去红灯区的念头,在和奥地利小伙一起吃完午饭后便订了柏林的住宿,我下午去往柏林东火车站,他送我一起去阿姆斯特丹中央站,没有留下一张合影,留下了一个at(奥地利)后缀的邮箱,我们就此告别。一周之后,我想起来给奥地利小哥发个邮件问候一下,没想到居然过了几天收到了他比我发信还长得多的回信,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样会玩儿。

    第四站,柏林。去柏林东站的这一路并不顺利。去阿姆斯特丹中央车站一问,本来需要预定座位,结果预订系统十分钟前坏了。找到站台后,一上来就晚点半小时,出发前我只看到一堆老外拖着大包小包不断地去往不同的站台。我不会荷兰语和德语,车站广播只能听英文版的,无奈英文听力又不好,只能问迁移队伍最后的一位大叔,运气好他会英文,跟我解释了广播的内容,便带着我去另外一个改后的站台,没有比这种临时更改站台更坑爹的火车了!大叔刚在地上坐下不久,这堆人又开始迁徙了,果然又是改站台!我赶紧叫上坐地上玩儿手机的大叔带着他去新站台,前后改了三次,总算上了车。上车空调坏了,七月的德国别提有多热了,火车一路上也是各种广播,无奈依然听不太懂英文版,还好碰到了旁边有个德国姐姐帮忙转述,一路也是故障频出,不是换车头歇一小时就是司机缺席等个半小时。这个姐姐是学HR人力资源相关,工作五年之后准备停薪留职,今年九月赴瑞士读硕一年。她之前在哥伦比亚工作,问道她的旅行方式时,她告诉我她和她的日本、南美同事都是带着各自国家官方语言版的《孤独星球》,按照上面的介绍和攻略进行。谈到一个只会英文不会西语的人在一个西语国家长时间工作和生活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时,她也毫不避讳地表示,在没有西语翻译陪同的情况下,生活并没那么方便,但好在她同事都能讲流利英语。她这次坐火车是回老家探亲,她父母还住在德荷边境的一个小镇上,她说在德国已经看过了太多这种广阔的绿油油的草地里零星的红色屋顶小房子,时不时还能看到奶牛和羊甚至鹿。告别了她之后上来的是一位乌克兰老太太,也是探亲,去看望在柏林工作的大女儿,小女儿还在乌克兰上大二,就已经兼职担任翻译,学习优异,基本也不在需要家里人管她了。老太太在谈论她的小女儿时,眼里满是笑意和自豪,期间接了好几通电话,估计在讲乌克兰语。注意到老太太用的还是过去的那种Nokia非智能机,仅能发短信和通电话,问道她为何不换一个智能机时,她摇摇头表示对网络娱乐没有需求,有一部手机能够和亲人联系对她而言就够了。年轻时和丈夫去过美国,和很多北美旅行者一样,租个车用不了多久就游完了整个北美,不知在当年网络并不普及的情况下,她是如何做到这个的。倘若现在没有网络的帮助,要达成这个计划估计只能求助于旅行社了吧。但矛盾的是,一路上她一直在问我到哪一站了,晚点了多久,还有多久才到柏林主站,我也一直借助离线的欧洲铁路的手机应用查询到站时间和出行方式,坦白说,如果没有这些新技术的出现,要独自完成这次旅行太难。

    在柏林的青旅中最开始死活连不上网,刚好碰到了一个亚洲面孔的小伙子,我一上去第一反应就去讲中文,没想到对方回应了一句流利的汉语“对不起,我不会讲中文”。让我想起住在阿姆斯特丹的那一晚,几个胖胖的中国小伙子看到来了两位不错的亚洲面孔妹子,一上来就问Are you Chinese,听到对方回应No之后,想了一会儿又来了句Where do you come from,这段对话终止于棒子国妹子回答的Korea。于是赶紧换上英文才得知他是一名澳大利亚小伙子,父母是韩裔澳洲人,他出生在澳洲,因此会讲韩语和英语,而且英文已经是天然纯正澳音。本科在读,学习通信媒体和设计专业,学校里挂科一堆,于是半工半读,现在靠着工作的积蓄休学一年,四处旅行,不再考虑不考和毕业事宜。亚洲中去过中国的各大城市从北上广深到东西安和西南的成都、香港和越南印度泰国等,现在已移步欧洲从英国法国荷兰一路晃到柏林,下一站便是东欧。而且从来都是一个人去旅行,他给我看他Facebook里满满的各地旅行拍下的照片,只在中国有出现和亚洲面孔一起吃大餐的照片,欧洲的照片基本是风景,美食偏少。他随身带着一个二手小型商务本和手机,方便查阅各种信息。注意到他笔记本旁边摆着几张纸,上面写满了柏林,布拉格,布达佩斯,维也纳等东欧城市相互辗转的时间和路费,他说他正在寻找一个最省钱的路线,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最优化问题。不过他还是很仔细地分别相加和比较,火车巴士飞机三路结合,盘算着路程和费用,试图寻找最优解。跟他的对话终止于此,我上楼找到了房间碰到了一名看似大叔的来自智利的哲学博士,顿时肃然起敬,躺在床上看着高深的哲学书籍,也讲着一口难得的流利英文,毕竟深受呆在西班牙这半年的影响,没碰到很多英文流利的西班牙人和南美人。无独有偶,屋子里又是俩澳大利亚仔,晚上3点多才回来,估计刚从club回来,咳嗽地不停,被吵醒了。出来碰到不少澳大利亚人都喜欢出来四处游玩,闲不住,学业和工作都可以暂时放一放,这与国内的观念大相径庭。早上出门后遇到了好几位盲人,在导盲犬和向导的帮助下,好像在熟悉楼下大厅的环境,很好奇带着盲人出游的人和盲人自己旅行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失去了视觉的感官,生活瞬间缺乏很多色彩和美景,没有了眼神的交流,只有黑暗和声音,估计时间久了也习惯了吧。如果是先天失明,也不会有太多遗憾,毕竟从未见过这个世界的色彩更无从去想象之。

    之后从前台撕了一张地图便出发去慢慢感受柏林的气息(GPS不能用伤不起),不得不承认,柏林是一座非常现代化的城市,马路上各种豪车。七月初的柏林游客数量还没有达到想象中的多,大多都是老外,亚洲面孔数量很少。柏林的洪堡盒子里的展览中意外地看到了大量关于黄帝内经,针灸以及中药的介绍,瞬间感觉到我大中华的前辈们的影响力之大。经过布兰登堡门后,顺便看了犹太人水泥碑林,号称两千多块,突然听到一名工作人员大喊,“Don’t jump on them!”原来是有游客在这犹太死者的纪念碑上跳来跳去被喷了,这明显也太不尊重逝者了,虽然死者都无名无姓,但水泥碑好歹也是碑啊。一路遇到的柏林墙的残骸其实并不少,到了查理检查站后,没有剩下太多历史的痕迹,只有三五个棕色皮肤的打扮成美国大兵样子的几个人在哪里吆喝游客来拍照,裤腿上挂的袋子上写的是照片的价格表,并没有枪支模型,挺滑稽,这个好像叫模特?照着地图的街道名一路蜿蜒曲折迂回到了East side gallery,这也是那个韩裔澳大利亚仔告诉我的,他的旅行风格是,在网络上看到了某张漂亮照片,就想去那个地方,拍个照片回来。后来查证才知道,他当时指的是东边画廊,我之前并未注意到这个地方。好在这一路上都没什么景点,全都是居民小区,这也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城市原生态,没有其他游人,只有静谧而照常的生活。小区楼层都不高,七层以下,楼下大片天然绿地和树林,自然风景美不胜收,林荫小道旁边停满了各种豪车,有小孩在骑车和玩儿滑板,老人推着购物车慢慢行走在铺满小石头的路上,夕阳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着老长老长。快到河边的那一段路上,发现了一系列的改造的房车,车牌有德国和意大利的,能够从敞开的车门里看到里面简易的沙发床和厨房,还有橘黄色的煤气坛子,卫生条件自然无法和家中相比,简直脏乱差。房车的主人基本都是男性,有的车身右下角喷着黑色的骷髅头图案,下面赫然写着Please show respect。当然差不多每辆车都有条狗,天气太热,这些男人们光着膀子黝黑的皮肤乱糟糟的头发坐在车下面抽烟,狗四肢全都展开以最大面积贴在地上。不远处的流浪汉在不明建筑的门口铺满了破旧的毯子把自己全身都卷上,甚至不露出头来。也许这就是电影里看到的那种开着房车四处流浪和游历的生活写照吧,这一幕和市中心的游人如织高楼林立干净的街道显得格格不入。不过就是这一条不起眼的通往河边的林荫小道容纳了这些怀揣着走遍世界的梦想的勇者们,他们的影子在夕阳下也显得和这条小道一样壮丽和悠长。东边画廊是一面保存至今的长达1.5千米的柏林墙,上面现在都是各路大师的画作,色彩饱满和鲜艳,蕴含着各自不同的意义。

    第五站,布拉格。在柏林起个大早去火车站,结果又是晚点半小时。在火车上找座位也排了长长的队伍,经过了好几节预定座位的车厢才找到空座。坐定之后,上来俩西班牙女生,又是长长的旅行包和背包,已经被这幅行装给惊讶习惯了。火车行驶在布拉格境内,下起了小雨,只能用一个词描述沿途风景:山清水秀。在布拉格逗留的时间不长,因为没有GPS的帮助,也没有地图,要寻找老城广场、查理大桥和城堡并非易事。作为捷克的首都,果然游人如织,没发现社会主义的体现。换到了捷克克朗之后,便四处寻找这些目的地,习惯了这种到处都是游人的失落感,除了童话世界般的房屋以外,并没发现其他新鲜的颜色,至少跟去过的其他欧洲城市差别不是很大,因此不会有第一次踏上欧洲大陆那样的兴奋和新鲜感。老城广场上充斥着卖饮料和面包夹火腿的小店;旁边一条商业街,所有的城市永远都是那些品牌的门店;桥上仍旧是各种卖画的,卖艺的,拉琴的,把头埋在地上跪着讨钱的,当然,少不了带着墨镜的中国团。提到捷克会想到作家卡夫卡,再想到自己只是个在高中语文课本中学过《变形记》的人而已,对作品和作家并无厚爱和了解,再加上语言不通(捷克语),马上打消了拜访其故居的念头。就跟各种其他作家故居一样,比如雨果、莫言,只是因为作家名气大,而甚至连其作品都没仔细读过,这样故居的不去也罢。至此,我也不明白为何来此。最后差点误了下午最后一班去维也纳的火车,一路狂奔,到处问路,吃尽了没地图没GPS导航的苦头,总算在最后一分钟踏上了火车。

    第六站,维也纳。在去往维也纳的火车上碰到了一布拉格哥哥,果然当地人对自己家乡作为热门旅游城市并不以为然,毕竟太熟悉了。他提到自己刚去的维也纳银行工作,而且工作语言是英语,不过只能每月回布拉格家见一次妻子和女儿,大概四时火车,在维也纳跟朋友合租公寓。他居然在吐槽从布拉格到维也纳复杂的工作调动关系,虽然都是欧盟成员国,但又是一大堆行政手续,害得他至今还没能将各种关系转到维也纳。他说自己的英文来源于学校开设的二外,他在英语和德语中选择了前者,不过奥地利的官方语言是德语,所以他现在也在学一些基础的德语,不过从未参加过任何补习学校。虽然能够每年休假三十多天,但他坦承自己并不热衷旅游,没去过巴黎等欧洲大城市,喜欢滑雪等户外运动,只是一种不同的生活方式罢了。在银行工作的他果然脑子里都是数字,布拉格到维也纳的火车路线约三百五十四小时,的话三百公里左右。刚到捷克边境,他的第一反应是告诉我还有九十公里到维也纳,估计需要45分钟,因为火车的平均速度应该能维持在120左右……

    下了火车后,还好青旅离火车站很近,没花很久就看到了。找到自己的房间碰到的第一个人是工作在芝加哥的美国仔,工作几年后的他现在准备下半年去犹他州某大学读生物医药工程的博士。问他来自哪个州时,他回答的伊利诺伊我一直没听出来,我脑子里的发音和他相差甚远……他用trip advisor带着我去旁边的一家餐厅吃晚饭,毕竟下车已经10点多了,都很饿。他来欧洲旅行的原因是想在开始博士工作之前休一个长假,也是带着长长的旅行包和背包。谈到他的上一份工作,竟然是成天也是写代码处理医疗大数据,瞬间有种条条大路通罗马的感觉……这哥们读博的原因是厌倦了目前的工作,想去旅游,寻找新鲜感,正好要去的犹他州的某个大学就位于山区,他喜欢美国的大好河山,而且博士工作也偏应用,不会那么枯燥。读博在这位美国小伙眼中跟上班一样,张口闭口也不离My Boss(我的老板)。吃完饭,回到房间后碰到了一澳大利亚女,原实验室检测酒精的助手,为了出来旅行,过去这一年每周工作六天,攒够了钱,给自己休假六个月。老美和她对话毫无障碍,我能听懂大部分,到了她跟我对话,总是问我能不能听懂她讲话,太“体贴”了……

    也许是之前受国内各大旅行网站的洗脑太深,出到维也纳,第一反应便是音乐之都,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连乐理都不懂的人,号称跑这儿来欣赏音乐会纯属噱头。不过音乐这东西无国界,听得爽就行,起码我不会去刻意记住当前演奏的曲目名称或者去赏析演奏技巧之类的额,一是累,毕竟不会像高中语文那样,甩给你几百字的文章,都不能好好读,因为后面是要答题的,读的时候得思考这里会不会出个题啥的,严重影响阅读兴趣和进度;二是也没这水平,听不懂德语,高中积累的音乐史常识也几乎都忘光了。好的音乐确实让人享受,然而我不是音乐的狂热爱好者,只是个曾经喜欢尝鲜的凡人,因此也很少被音乐触动。上高中的时候会在大肚黄音乐老师的带领下欣赏音乐背后的故事和节奏,现在缺少了故事背景,只剩下单纯的声音,视听享受便下降了不少。国家大剧院和金色大厅门口全是身穿演奏服的男士在倒卖音乐会的门票,真的好冷清啊,好多人也是挂羊头卖狗肉,附近小教堂的演奏会也选择跑到国家大剧院这地方来卖票,操着各种语言来给游客介绍,连门票日期都是手写的,他都能拿笔随便改,买票的人好少,虽然时值旅游旺季。看宫看疲了,最后最有感触的不是各种宫、馆和厅,而是在House of Music音乐之屋的一楼的一架钢琴旁边,明明写着此琴不可用,一名金发大叔依然为女儿弹起钢琴,旁边一群板鸭女生被这美妙且熟悉的钢琴曲所吸引前来伴唱。小女儿陶醉地站在爸爸身边,睁大眼睛看着旁边伴唱的陌生女生们,这一幕一直深深印在我脑海中。记得一层其他橱窗里还有朗朗和一堆老外的合影,转念一想,这种国际级的钢琴演奏家来这儿跟音乐圈子里的朋友海吃海喝拍拍照也合情合理,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当今我天朝的国际影响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在外面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游荡了一天,回青旅的第二天晚上貌似就没有碰到那个芝加哥的老美了,只记得凌晨1点多,一个小伙子回来了,估计又是party归来。老外这种从小就培养起来的“良好习惯”是我终身都难以习得的。在一楼大厅,碰到一个猥琐小伙子,疑似日本仔,注意到他很久了,第一天我入住的时候就老在大厅里看到这亚洲黑脸小伙子在四处跑,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第二天晚上又在大厅里撞见他好几次,终于忍不住一问,果然日本仔,看他一个人开着电脑和手机,翻着旅游册子,就懒得继续对话了。

    第七站,萨尔兹堡。《音乐之声》的取景地,有两个老太太在米拉贝尔宫前面的喷泉池边唱起了《音乐之声》中那熟悉的旋律,载歌载舞。想起总有国人喷,出门在外,老看到国人都是素质各种低,大声喧哗,抱团等等,老外都是高素质,谈吐风趣文雅,说话声音小,绅士淑女一样。简直太诋毁同胞了,不管国人还是老外,都是猴子进化来的动物,天性生而有之,一样得吃喝拉撒玩儿,也许是国人太多,不太文明和低调的游客就备受关注(饱受诟病),后来发现,其实老外见多了,本质上还是一群动物而已,多样性也是有的,和国人没什么两样,一样有地铁和巴士逃票的,偷和抢也盛行,随地扔垃圾的就更常见了……也许是前面去的地方太多,再看到萨尔兹堡的城堡并没有太激动,虽然旅游网站上依然把它吹得牛逼哄哄,历史悠久。不过去往城堡的路还是挺陡峭和曲折的,到景区门口都已经汗流浃背了。没想到领个解说器还得排着长长的队伍,也许是城堡里边太空了,现在去看到的全是各种类似于博物馆的展览之类的,不少古兵器和纪念品商店。视野最佳的地方在城堡的顶端,能够俯瞰全城,一条绿色的河道贯穿城市和大山,红色的屋顶显得格外醒目,不过这种全景图只能来一次,看多了看久了也会迷乱,比如佛罗伦萨和巴黎的全景图也立马会浮现在脑子里。

    第八站,慕尼黑。从主火车站一路走到住宿时,路过两条有意思的街道名,一个叫贝多芬,一个叫莫扎特,到了住宿后惊喜发现一亚洲面孔小伙,出于前面的挫折,这次学会第一句赶紧问Are you Chinese,没想到对方爽快地答道“是,我们可以讲中文了吧”,他说马上要去带几个朋友去宫廷啤酒屋,问我要不要同去。一听窃喜,去呗,也省得自己操心怎么去找路。原来这哥们是个在法国读旅游专业硕士的实习导游,他说的朋友就是他的客户,一对来欧洲度蜜月的河南新婚夫妇。他似乎都路线很熟悉,说自己之前来过一次慕尼黑,一路带我们穿过马丽恩教堂和某某隔断新城和老城的门,这导游也当的太轻松,解说就一两句就结束了,逛得很快,毕竟都集中在市中心。到了宫廷啤酒屋,果断点了烤猪肘和啤酒。点菜时还有不少小插曲,他会法语但不会德语,跟我一样也不知道猪肘英文咋说,因此好不容易找到英文版的菜单也犯难,差点点成了猪肝liver。还好先点啤酒,赢得了一些时间。他后来掏出手机,打开某秘籍,在找烤猪肘这道菜的德文,然后试图去德文菜单里找,貌似也失败了,情急之中生出妙计,翻到秘籍中烤猪肘的图片那一页,直接上图给服务员,成功完成任务。宫廷啤酒屋里游客兼食客众多,不少中国人,还有乐队在演奏,一名老太太在指挥,其他的都在专心地吃和聊天。里面很热,没有空调,只有一升和半升的啤酒,烤猪肘不错,伴着一大坨土豆泥和糯米粉的混合物,吃喝得很尽兴,不过悲剧的是马上回去就拉肚子了……幸运的是在德国手机有信号,能够接到米国使馆打来的电话,找我要护照,准备继续印制签证。

    第九站,施维茨。7月8日。从慕尼黑坐火车到瑞士花了接近半天的时间,在车上碰到了一个德国小伙。他准备像《鲁滨逊漂流记》的主人公一样荒岛求生一年,路线是从瑞士东北部边境到西班牙南部,路程两千多公里,计划每天徒步12公里左右,半年前就已经辞职并开始计划之。他带了一部手机和一个常常的旅行包,重达40公斤。他还极其热情地给我展示包里面的行李,有锅、燃气、帐篷、打火石、睡袋、睡床、鱼竿、净水器、雨衣、两卷纸、地图。我好奇地问他,如果需要网络怎么办,他无奈地表示自己会尽量不依靠现在文明的成果,要live by nature,靠大自然的力量生存,实在抗不过去就找麦当劳蹭网或者借钱回家。小伙子英文不是特好,但基本能听懂和交流,他表示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英文,今天是他求生的第一天,下车最后留下了他的名字Tibias Eichwald,让我在Facebook里加他,他主页的背景图像是他家的两条宠物狗。旁边坐着的是一对台湾母女,不过她们并未去热门旅游城市,而是选择了一些小众地方去看艺术彩绘。坐在对面的德国小伙子下车后,马上又上来了一对苏格兰夫妇,只是苏格兰英文有点难听懂,老人毕竟还是老人,住在村子里,用网络也不多,这次已经是第五次来瑞士了,还送了我一张瑞士地图,因为他们刚好准备去苏黎世坐飞机回苏格兰。可惜老头儿把一个行李箱落在了上一列火车的行李架上,怪不得上车的时候什么包裹也没有,一身轻松。这同时让我想起一同学在荷兰坐火车也是把包包放在行李架上,居然被偷了,丢了护照和钱包,最后不得不去海牙找到了一中国使馆办了旅行证,不然都没法回国了。无独有偶,这同学由此划船,居然翻船了,当时两人直接掉水里了,还好水浅仅仅齐腰,不过损失了一部苹果,幸运的是再花300欧就能补一个新的。老夫妇在苏黎世下了火车,给了我几颗sweet,半天才反应过来sweet还有糖果的意思,以前只知道candy。施维茨地处瑞士中部的小镇是德语区,与其说是小镇,不如说村子,但消费水平依然相当之高,比如一顿普通的早饭得花14瑞士法郎,差不多100软妹币了。四周都是高山,山坡上零星散落着各种别墅,平均每户,有二至四辆车不等,超市的数量极少,没有车在这里几乎寸步难行。在小镇住了三天,爬了两次山,小镇的云层想瓦伦郊外的村子里山上的云层一样特别低,云层在蓝天中缓缓飘动着,下面的阴影也在慢慢游走,像站在天堂俯视众生,毕竟除了坐在飞机的舷窗边上就没机会看到云层在眼皮子地下了。小镇的山和明信片上一样的漂亮,只是没有车,过去山脚下不是特别方便,得自己走到,不过这一带倒是很多自行车爱好者,陡峭的上坡高速公路边上都不乏他们的身影,带着头盔穿着紧身裤,艰难地骑行。这里有的上班族是坐公交或者骑摩托车去火车站坐小火车一个小时到苏黎世或者几分钟到卢塞恩。旅馆的前台会好几种语言,至少有德语、法语、西语、英语等,一问才知,她们在学校里有修二外甚至三外,然后会到比如西班牙去当地交换几个月继续深化学校,这样才习得一门新外语。如此想来,以后想在欧洲应聘前台,恐怕只会英文的话难免不够格了,更别提精通了,虽然老美一出生就是英文,但由于外来移民和本土拥有大量原西班牙殖民地,还是有相当一大部分群体会法语、西语等二外,尤其是加州、佛州等。据一个去UFL念书的小伙伴讲,到那跟好像第二个瓦伦,又是一个家,去南加USC上学的也说,那边有大量的墨西哥裔及非法移民,这辈子估计离不开西语了,算是跟它杠上了。后来也偶尔对比了下以上几门外语,互相差别并不是太大,所以在精通期中一门语言的情况下,再去学习新的语言,压力和任务量都会小很多,起码不像咱国人学习英文都是从26个字母开始。感慨过去的中国,都没有新东方等教育培训机构,也没有互联网,不会流传这么多的外语学习资料和经验,在汉语拼音出现之前都没有见过26个字母的前人们是如何成功习得英文德文等并去海外留学,比如三毛、徐志摩这种神人。细细一想,这些高手们好像云集在北上广、闽浙两省和港台地区。在瓦伦这边碰到台湾同学,虽然他们也讲着汉语,但一听便知不是大陆学子,手机里的汉字输入法也不是搜狗拼音,英文跟香港人一样溜,至今还依旧记得一个台湾的小伙子在第一次西语课下之后自我介绍说,我现在硕二,今年底回国口试(论文答辩),你们可以叫我Eric(居然都没给中文名),手机里都是繁体字。小镇简直是山清水秀,世外桃源,盘旋的山间公路好像银色的丝带一样缠绕着,山坡满是绿色的草地和红色屋顶的别墅,山顶屹立着苍劲的古树,现代文明与原始神秘自然和谐地融为一体,唯一可惜的是自己太年轻了,无法融入当前这种静谧,等到老了能够在荷兰或者这里养老也是很不错的。

    第十站,日内瓦。11号清晨,离开小镇,望了小镇的青山秀水最后一眼就踏上了去苏黎世的火车。火车上碰到一个老太太,旁边靠着她的20寸的黑紫色的行李箱,耐心地用流利的英文给我介绍火车沿途各种大山和湖泊的名字,像老奶奶一样,面容慈祥,神态优雅。到了苏黎世,她还为我指了指去往日内瓦的车次和火车方位,然后客气地和我告别,拖着行李箱缓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苏黎世的确是大火车站, 人山人海,顺着老太太的指点,迅速找了节车厢随便坐下,碰到了一名独行的中国女生,不过没有去打招呼,心想在苏黎世看到中国人应该不难,毕竟大城市,回想在小镇上硬是没碰到一个亚洲面孔。大约中午火车便已抵达日内瓦,一下来,又是满眼的人,不乏黑头发黄皮肤的身影,好多是拖家带口三代人。搜到了WiFi信号居然全要手机号码验证,可以这个板鸭的simyo手机卡在瑞士并不能收发短信和打电话,终究无法连上网,真是举步维艰。从德语区到了法语区,看日内瓦像巴黎,回巴塞罗那的航班是下午6点多的,时间还挺充足,足够在日内瓦逛逛了,可是,出了火车站便不知去往何方了,毕竟之前没有做任何关于日内瓦的攻略。出门看到一安保人员,喜出望外,找他要地图,他掏了掏西裤的口袋对我摆手说sorry地图已经给别人了,这样,我带你去信息台去拿一份新的,我屁颠屁颠地跟着他又回到了车站里,找到了信息台,说完谢谢他就离开了。又碰到火车上那个华人女生了,不过依然无心去打招呼。在信息台前排队的全中国人呐!星巴克肯德基里不少我华夏青年男女,不得不感慨还是在 大城市能见到更多华人同胞。拿到了地图,马上心里有底了,起码知道哪些地方能去,地图上清晰地标注了每条街道的名字,日内瓦的地图比之前去过的其他城市的地图人性化多了,像一个Excel表格,地图被分成了不同的单元格,所有的道路名都有字母索引,后面写明了所在的“单元格”,比如B4,就是机场所在的小块。走到某座桥附近,已经可以看到那个喷得几十米高的湖边的大喷泉了,桥下的湖水中黑色和白色的天鹅在惬意的游着。一游客手中提着一袋子面包,撕碎了一个劲地往日内瓦湖中抛洒,引得一群天鹅疯抢。走到桥头,居然又碰到那个女生,见鬼了。于是放慢脚步,跟她拉开距离,找到湖边的一个长木椅,卸下书包靠在上面,欣赏这大喷泉和波光粼粼的湖面,看着各色游客来来往往,顺便休息个一刻钟。旁边坐着一名中国大叔,累得汗流浃背,他所谓的从国内远赴瑞士日内瓦旅游就是坐了十多小时的长途航班,来到这法语区,看看蓝天绿树公园和世界组织的建筑,逛逛商店,买买箱包衣饰,犒劳犒劳小胃,最后又是十个小时回到华夏大地,想着难免就有点累啊。离开长椅,走近大喷泉时,居然第四次碰到那女生,也许日内瓦也太小了,看来看去就这些景点,看完了就该撤了。吃了点甜品后,又在湖边坐了很久,起身往桥头方向回去,一不小心又在一排大树的两条岔路口撞见了她,上前一问,真是华人,算是旅伴么。此人叫潘智健,竟和一瓦伦小伙伴的名字神似,只差一字!她是伦敦大学学院(UCL)来苏黎世联邦理工(ZTH)交换一年的,学EEE的,ZTH乃是爱因斯坦的母校,也有不少清北的交换生在那边(不用说,身在异国,也果断秉持华夏严谨的学霸之风)。趁着周日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坐几个小时火车从苏黎世到日内外玩儿,唯一的共识是一个人出来没啥好玩的。她是坐船从湖面过来的,我是两条腿荡过来的,居然碰到数次也是出奇。之后去了联合国各种组织,学通信的对国际电信联盟ITU当然不陌生了,毕竟各种标准都是他家制定的。万国公馆那有个“不平衡的椅子”,前面是数百个喷泉,不少小孩儿在那冲澡,毕竟这天阳光充足。之后便是照着地图各种找组织,一晃到了4点多,分别后误入一个偏僻的地方(虽然旁边是各种世界级组织),路上少有人和车,沿着最近的路线奔赴机场。走着走着感觉时间略紧,便一路小跑,地图的路曲曲折折,到处是之字形,穿过小区和丛林,根据路上的指示牌一路往机场狂奔,终于看到一个天桥喜出望外,对面蓝色的建筑上赫然写着Airport(机场)。背着死沉的书包飞速跑进机场,苦苦寻找Vueling航空check-in的服务台。拿到了机票又慌忙地去安检找登机口 A2,日内瓦好大一个机场!硬是跑了十多分钟才搞定一切手续,抵达登机口,人山人海,不少华夏情侣。仅一个小时出头,飞机便降落在了巴塞罗那机场,我听到了熟悉的西语,瞬间回到了家一样。踏上了返回小瓦伦的小车,连夜赶到了板鸭的小窝。然而,在坐等回国的此刻,还差一项手续一直悬在心上——护照和签证的尴尬。

    第十一站,再赴马德里。7月13日,周一。凌晨四点多爬起来,去我瓦的小斗牛场那赶四点四十五出发去马德里的小车。加上前夜睡得晚,得琢磨在护照上贴个便签给签证官看到,希望他能看到我写的时间需求尽快处理,一上车基本马上睡觉的节奏。这次拼车的居然只有一个会讲英文,都是住瓦伦工作在马德里的人们。到了马德里第一件事就是前往最近的MRW办公室去把护照快递给大使馆,无奈工作人员不会英文,交流基本靠谷歌翻译进行。艰难地结束之后便找桑坦德去存钱,尴尬的事情发生了。不知道书包里有什么,银行入口处仅允许单人通过的门老在嘀嘀警示,也听不懂语音说的什么,无奈把书包寄存门外。只剩下护照复印件和一张瓦伦理工的学生卡,银行的员工死活不认可,需要其他身份证件。失败而归,跟她用谷歌翻译解释说护照刚寄走,她也不信。出来后在外面晃了一圈,找到MRW的快递单子,再一起带进去,银行员工无奈笑了给我办理了业务。在马德里没有护照想办业务简直寸步难行,遥想在国内丢了身份证也是百口莫辩了。草草离开银行之后便去联系了回瓦伦的司机,可是另外两名拼车的人却迟到了约15分钟之久,都已经11点多了,司机都不耐烦不想再等了,终于烈日之下两个皮肤黝黑的背着近一米长的旅行包的金发女生过了马路朝车子走过来,问她们来自哪,答曰加州,是UCLA大三学生物工程的,会讲西语,暑假去瓦伦的一寄宿家庭教别人英语,顺便旅旅游。她们这种迁徙好像并无语言障碍,加州毕竟是原西班牙殖民地,加州的老美在高中学个西语也不足为奇,赴西就如到了第二个家。大概下午2点半多到了瓦伦,回到小窝,怒补一觉,至于米国使馆签证官能不能给力在7月22号以前把护照寄给我就听天命了,赌一把,万一不行,就只能先在17号周五联系使馆要回护照,毕竟这国家周末不上班,快递也会被耽误,能有护照回国最要紧,签证可以缓一缓,大不了回国后把护照寄回马德里再弄也行。回到瓦伦窝了一周,终于在周五的早晨,一个满嘴西语的老头子按响了门铃,我飞速跑下楼去迎接我期盼已久的护照。

    经估这次欧洲游之后,旅行的意义之于我,也许是换了一个地方行走,去遍历一个新地方的建筑风格,发现少有游人前往的幽静的小区和街道。慢慢想到作为外来入侵者的意义,就像新概念英语里某篇课文提到的,我们所谓的游客在当地人眼里不过是入侵者,一群族外生物。;旅游城市越发达,相应的,购物中心也会越多,每个城市都是那么一堆商品品牌,不同的是语言。因此,目前于我,在有限的旅游时间里,很难达到跨越语言的障碍去交流这一境界,更不用说去了解所谓的当地文化,这东西,不会当地语言,没有长时间和当地居民一起生活,很难进入对方的文化世界,只能瞥见一隅。况且部落生活普遍存在,国人出来在外也基本和国人厮混在一起,没必要折腾自己背着沉重的行囊,漂洋过海,翻山越岭去讲着鸟语的地方,到处寻找地标和不再新奇的建筑。记忆尤深的是一堆人在布拉格铺着石头的马路上推着行李箱,拿着GPS导航或者地图,去寻找那桥、天文钟、广场和城堡。感觉像工厂流水线,大多数人都是慕名来看各种旅行攻略网站以及以《孤独星球》之类的travel guide上标注的景点和餐厅觅食,可是,当这种旅行的所有风景和心情都属于一个人时,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暂时性满足和愉悦,所有的独行客都经历着这样一种行走的过程,在异乡去寻找自己的文化的认同感。“古城”、“中世纪”、“小镇”等这些飘飘欲仙的词汇逐渐在视觉的盛宴和思想的殿堂中褪去,不再憧憬着历史,因为无知;以后的旅途,也许寻觅美食也许是更实在和实际的目标吧。长途的旅行的尾声谈不上享受,更多的是奔波和疲劳感,也许是平日里习惯了寂静而一成不变的生活,懒得四处求新,大部分日子是routine。然而,这个世界还这么大,我依然想一路走走停停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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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标题:欧洲大陆——最后一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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