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月来了。目之所及,花团锦簇,繁荣盛况,内心感慨:有时候,你看到了美,它就是美;有时候,你看到了美,其实只是你的心。
“十月,美好与希冀会如期而至。当一切悲喜都成为过往时,你终将发现,你只是想活成你自己,你也只能活成你自己。”
当天的“小欢喜”,我如是定格。
长假第二天。一大早,表哥表嫂带着我去GL办了件事。对于诚心诚意的他们而言,凡事都要去问一个信,我也在他们的耳濡目染下入乡随俗吧。
诸多信息扑面而来,我也没记住几句,心里却明了:凡事顺其自然,有可为,有可不为,别被那些有影没影的裹挟着、拖拽着,而失去了自我的判断与内心的笃定。
下午,和父母一起去探望的小舅。 整个暑假,我没有去看过他,就知道他会惦念我,幸亏老妈解释说她身体有恙,术后需要恢复。
其实,时常询问他的状况,一直也不缺少他的消息。可惜,但凡听到的都是对他的批评与抱怨:心态极差、对小舅妈天天吹鼻子瞪眼、吃剩的也要小舅妈吃掉;抢着做饭、同桌吃饭,却随时咳嗽吐痰……已经病入膏肓,站立都已不稳,瘦到形销骨立,还坚持做他自己认为对的事,带给很多人不适。
小舅虽然没有文化,但向来还是挺通情达理的。不料这一病,人却似乎变了品性。手术大半年了,人瘦得完全脱了形,数次的放化疗,却没有换来身体的舒适,他怕是自己心里也有几分清晰,自己来日无多。他不甘心向来由自己说了算的世界,现在却是那么的无能为力。于是,脾气暴躁,挑剔韧性,我行我素。而大家都是有心理准备的,手术时就知道胃癌晚期,情况很不乐观。
与他打招呼,不说一话。只要开口,说的都是自己的不适。对小舅妈呢?他始终铁板着脸,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不说话,却希望对方能够时刻明白自己的心意——来为他披衣服、揉小腿……
“小舅,你干嘛眼睛瞪得这么大?我们都知道你不舒服,大家也都心疼你。但,身体的恢复得慢慢来,急不得,我们都要有点耐心……”听我这么说,小舅不好意思了,第一次笑了,像个难为情的孩子。
探望病人是件难受的事,尤其是这样的知道自己没有希望的病人。小舅一生命运多舛,可是谁又奈何得了呢?与天争,与地斗,谁也斗不过命与运。赶紧转移话题,聊起表妹的工作啊婚事啊。
表哥儿子结婚,大家都希望小舅不要出现在婚礼现场,可是他还是一意孤行地去了。他似乎要证明什么,可是,这样的证明又有什么意义呢?
婚礼现场,多么嘈杂的场所,会有多么呛人的烟味,这一点都不难想象。某些烟民控制不住烟瘾的时候,我都忍不住逃离了那个场所。他始终坐在那儿,寂寞而又孤独地坐在那里,吃着有限的能吃的食材。
嗨,再多一些包容,再多一些顺从,再多一些陪伴吧。活成自己是一件多么艰难,又是多么需要勇气的事。
“当一切悲喜都成为过往时,你终将发现,你只是想活成你自己,你也只能活成你自己。”哦,不,你还不一定能够活成自己,尤其是自己喜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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