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背微微痉挛着,裸露在黑夜中的暴起的肌肉,隆起地像一只还未长出的羽翅,在月光的抚摸下冲破血肉。她是那么的美,汗水黏连黑发如同蛛丝细细架构出的致命网络,黑漆漆亮晶晶的,毫不畏惧的,引人深入。
“我不喜欢你。”女孩捂住了眼睛。
“你还不怕冷。”男人的指尖扰动在女孩的发梢,空气中增加了某种成分。
“我爱他。”说完,女孩默默放手,转身,拥抱。“我不想这样,我知道做不到,你帮我把他追回来好不好。”
“那和我接吻好不好?”男人轻笑。“再抱紧点,冷,”顺手拽过沙发靠背上的羊毛绒披肩搭在了女孩肩上。
女孩不语。默默将嘴唇靠近男人耳边,带着釉色的唇瓣一口咬住,连进攻都用的是窃取的姿势。
男人变成了男孩,从耳边那一个点慢慢麻痹至全身。颤抖着,挪移着,退却着,这样的情绪在这一秒和下一秒的时间间隙里不断、不断地重叠着。爱恋的情难自已,伪装的步步紧逼。
男孩终于用尽所有力气推走了心中的波澜迭起,将怀中人推离。
是一滴水砸穿地板下面的声音。女孩变成了女人。
“杨歧语是不是快回来了,”女人将披肩围好裹紧,“你还能留我多久。”
女人的身影在落地窗下城市辉煌的灯火中慢慢定格。女人表情淡漠疏离,藏蓝色的羊绒坠子搅成一团。她腿部长长的阴影打在男孩身上,锐意的眸光将男孩彻底囚禁。
“你想走就走吧,我又怎么留得住你,”男孩低垂着头颅像亡国的君主,一闪而过的失措淹没在话语之中,“别什么事都扯上歧语,她回来能怎么样...我会保护你...我...我不会...”
“我明天就走了。”好像有什么被撕裂了,“我自己去找他,事情应该有始有终。”
“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是个小孩了!除了见他这一点,其他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你只能属于我!你哪都别想去!”
“凭你服务杨歧语那两下子?”女孩垂目瞥瞥被男孩捏红的皮肤,“今晚想玩点花的?”
男孩好像被什么震住了,立刻放下了双手,心脏颤抖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听的一清二楚。女人轻轻地背过手,探出身去,“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对不起,对你也是,对我也是。干咱们这行的,没谁都能活下去。”
男孩猛的抖了两下,男孩的双唇紧抿慢慢变成了男人的微微一笑,苍白的脸色被完美的神情所遮掩。
“我知道了。”男人抚摸着女人身上的红痕,慢慢地俯下头舔舐着,“那今晚就在这里吧。”
“随你开心。”
窗帘被城市含有莫名意味的夜风吹起,包裹着交织重叠在一起的肉体,他们的灵魂互相赌咒着,也默哀着。从未有一次比现在此刻更加空虚无助充斥在彼此的负距离之间。
风月旖丽,浮靡奢华的绒灰沙发上。
生命在默默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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