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君平在华莱士一天的工作快要结束之时,卜碧从华莱士临近街道的服装店过来。
“哲生。”
“卜碧从哪里过来啊?”
“刚陪二叔的女儿看衣服。”
在两个潮汕人聊着时,君平看到了卜碧。
“卜碧。”
“君平。”
“要不要在华莱士吃点东西?”君平问道。
“卜碧,华莱士的员工可以花较少的钱买到不错的餐哦。这是我们的员工餐。”哲生说道。
“君平我请你吃吧。”
“哲生我现在就在电脑上下单。”
卜碧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在君平拿给卜碧一次性手套之后,听到惠来妹子讲道:“威国到广州来玩了。要不要去见他?”
“他到广州后,在哪里住?”
“广州航海学院。”
“卜碧,你有没有跟威国说你喜欢他?”
卜碧害羞地摇头。
“卜碧,那天在小榕城你生我气了?”
“是的。觉得君平你不该跟那种人往来。”
本来君平还想跟惠来姑娘继续聊下去的。但君平很累,就不想跟人聊天了,于是就看着手机里邵氏电影《多情剑客无情剑》的片段。
“你从来就没有爱过诗音?”、 “没有。”、 “拿剑的就不要太多情。”、 “你人太多情,而我的剑够冷。”————在看着岳华扮演的龙啸云跟狄龙扮演的李寻欢撕破脸后两人的对话时,哲生走到君平身边。
“看到龙啸云坦白自己没有当李寻欢是兄弟和没有爱过林诗音了啊。之前因为小琴生病,我就不能去三元里。明天我跟你都可以休息一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三元里啊?”
“去三元里看老乡吗?”
“嗯。也去我在三元里生活时住过的小区看看。明天在三元里你可以多认识和我认识的潮汕人啊。”
“好。明天一起去三元里。”
“我今天下班后去一趟广州航海学院。晚上不回宿舍睡了。”
接着,君平看到滨汉在微信上跟他讲,象阳来到他学校。
君平大喜。
在广州航海学院的操场上,象阳在篮球场上引起一个个女生的欢呼。
君平在一群女生中看球。
象阳愉快地在拉拉队的姑娘身边运球。看着手里的球,也看欢呼的妹子的“球”。在看到自己经过的女生一个比一个靓后,看到君平这个臭男人,象阳心情很快变差,于是手里的球脱落。
“操!”
“象阳,你叫错名字了。我是君平,不是健操。”
接着,象阳被在地上跳着的篮球给砸中。
在广州航海学院的食堂,滨汉、象阳、君平一起吃饭。
“象阳在暑假没回揭西?”
“没回。”
“因为善真吗?”滨汉问道。
“嗯。”
“什么情况啊?”君平问道。
“他们俩分手了。”滨汉对君平说道。
“啊?”
本来君平想问象阳为什么跟人分手。但他自己就因为和惠州女生的事而有点难受,就不问了。
“你怎么提前过来了?你应该在我打完篮球后来到的。”华南理工大学的学生说道。
君平想到了在揭西棉湖潮汕老板的手机店里的场景和自己离开手机店后的情景。
“老板,吃晚饭了吗?”
“还没呢。”
“老板娘呢?”
“在厨房做饭。”
“来看手机吗?兄弟刚下班啊?看你还穿着华莱士的工衣。”
“老板,我有点烦恼。”
“哦。”
“老板,老板娘这个普宁女人那么靓、体贴。而老板你……伤人的话就不说了。你当初是怎么追上她的?老司机带带我。”
“女人这玩意嘛,很容易搞定的。多讲她爱听的话喽。当初把跟一个个女的说过的好听的话讲给你老板娘听,大事就成功了一半。”
“侯哥,侯哥,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啊。不是……”
“老板娘。”
君平见到老板娘不在厨房,而是在他跟侯哥面前,眼神不对。
在来自揭阳的两口子中间,君平感觉自己在两把枪之间。君平在一瞬间感觉空气像是变冷了。明明是在放暑假,随着拿着菜刀的老板娘走来,君平觉得好像冬天在朝着他走来。刚才他还觉得老板跟老板娘不般配。然而柔情似水的老板娘此刻似乎成了老虎,跟猛虎般的老板很般配。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君平想到了歌词。接着君平想着自己应该快跑。
“侯哥,愿你能逃脱老板娘的巴掌,不是,五指山,不是……不多说了。我现在要去新野,不是,广州航海学院。”
“黄皇叔”像是乘上了的卢马,到了地铁站,来到了广州航海学院。
在君平回想一些东西时,象阳叫道:“君平,君平。”
君平回过神来。
“你想什么呢?”滨汉问道。
“肯定是因为要提早到滨汉学校看靓女。你跟健操一样的。”
“你还要在我们学校见什么人吗?”
“有个灰寨朋友从佛山来到你们学校。我要见见他。”
在广州航海学院的图书馆附近,光线不强不弱,叫君平像是走进了邵氏电影。
“君平。”
“壮士。”
“你来了。”
“来到广州不久,就在华莱士上班啊。”
“嗯。”
“在华莱士上班心情应该不好吧?”
“威国你怎么这样说?”君平问道。君平好像挨了一飞刀。
“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在一个池塘边一座仿古奶茶店两人坐下。奶茶店内部被装饰得像极了书房。
“听卜碧说你最近看古龙的小说《多情剑客无情剑》?”
“嗯。”
“君平你说你看过改编自小说的跟小说同名的电影啊。”
“是的。”
“还真别说。君平我现在觉得我好像走进了这部电影。”
“对。我也觉得我走进了电影《多情剑客无情剑》。”
“最近写作怎样?”
“越写越感到困难。”
“怎么说?”
“之前跟你说过我把蒲宁的作品看作我的不需要挥刀自宫都能从中获取好功夫的辟邪剑谱,认真研究作品。最近我觉得这个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俄罗斯作家感情炽烈。而我也是个感情炽烈的人,很难从他那里获取写作好功夫。真想通过他很好提升写作能力,怕是真得挥刀自宫,让自己不容易动情,才能获取想要的功夫。”
“你这货。”威国笑道。
“还记得在复读高三时,你说过我一个灰寨同学什么吗?”
“啊?”
“你说他有东方不败的高傲、岳不群的稳重、林平之的隐忍、左冷禅的气势。”
“对。”
“还记得建威当时听我讲完话后,说了煞风景的话————‘这些人都是太监啊。’”
“当时我失言,怕你朋友生气时,你打圆场地说道:‘左冷禅练的是假的辟邪剑法,没有自宫。”
“君平,听我讲啊。”
“哦?”
“我们这些喜欢写作的人一定要能控制好自己的情感。笔是我们的剑。剑应该是无情剑。你是多情剑客啊。你应该尽量不让自己的文字流露过多情感,这样写作之路才好走。”
“威国,我感觉你越来越在意我了。谢谢啊。你越来愿意跟我聊了。”
“实话告诉你。我在上大学之前没有真的把你当成朋友。感觉有你陪衬我,使我很有优越感。”
“啊?”
君平在一瞬间觉得自己成了电影《多情剑客无情剑》里的李寻欢,威国成了龙啸云。
“随着你废话越来越少,写的东西越来越有看点,我才真的把你当成朋友。”
“听到我刚才说的话,换作是在高中,你绝不是这样的反应。因为你控制自己情感的能力增强了。希望你在文学之路上越走越顺。你这人情感丰富,跟男的往来没什么问题。你,很容易被女生看作色狼。”
“我……我有个在华南理工大学念书的五云老乡,是个跟你蛮像的男生。他现在也在广州航海学院。要不要跟我见见他?”
“不用了。我还有事。”
在滨汉和象阳在提着热干面回滨汉宿舍的路上,君平叫住两人。
“见过灰寨人了。”
“嗯。”君平冷冷说道。
“你们现在要去哪?”
“篮球场。”
“象阳你还要打篮球?”
“他打我不打。”
在篮球场上,晚风习习,打球的男生不少臭气烘烘,路过的女学生不少笑语盈盈。
“你们两个就看我大展神威吧。”滨汉对着象阳和君平说道。
在篮球场边上看着滨汉离去的君平冷冷对象阳问道:“你跟我的灰寨朋友蛮像的。你刚跟古善真分手,但心情不是很糟。”
“你想说什么?”象阳说道。象阳似是挨了一飞刀。
“象阳,你曾经在很长时间没有真的把我当朋友,后来才真的把我当朋友,是吧?”
“你……看出来了。”
“你曾经真的喜欢过善真,后来不喜欢她了,但是不敢跟她提分手。你们现在分手了,对你来说喜大于哀,是吗?”
“我不想瞒你。你说的对。”
君平接着沉默。
“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
“你能对我坦诚相告,说明你是有把我当朋友的。我不是爱问是非的臭女生。因此我就不问为什么了。”
“灰寨朋友跟我很像。听了他的一些心里话,所以你就觉得我有他的一些情况,所以来跟我说这些。”
“嗯。”
“诗音现在在在老家干嘛?”
“不知道。我是彭象阳,不是龙啸云。你不是李寻欢。”
“你不够帅。”象阳笑道。
“我现在够不够帅?”滨汉对君平和象阳喊道。
“帅。”
“你们两个刚才看着靓女说了很久,都没看我打球。虚伪。”
“你不是让我们好好看球吗?”
“女生身上也有球啊。”
“我们全程看球。”
“操!看个球。”
“健操不在这里!”
“健操从深圳来广州没?”
“贱货明天从东莞到越秀。”
早晨,君平睡过头了。
在文冲地铁站,君平看了看时间后,在微信上看到哲生的话。哲生跟他说他不想等君平太久。在三元里过久等不到君平的话,他就不带君平见老乡了。
昨天,君平离开侯老板的店后,觉得地铁像的卢。
地铁迟迟不到。
“的卢!的卢!今日妨吾。”“黄皇叔”急道。
“朋友,你很急啊。要去哪里啊?”君平身旁的男人问道。
“三元里。”
“你急着去打英国人吗?”
君平笑了。
“知道三元里人抵抗英国侵略的事啊?”
“嗯。”
“兄弟是哪里的人啊?”
“潮汕。”
“三元里有很多潮汕人啊。这是要去见‘胶己人’吗?”
在三元里,君平见到了哲生。
“走吧。身份证带来没有?”哲生问道。
在三元里,两人到了一个小区。
小区里楼房破旧,潮汕话词汇此起彼伏。在很多店铺的招牌上,哲生和君平总能见到“澄海”、“潮阳”、“普宁”等潮汕地名。
来到一座楼的门口。
“阿姨,还记得我吗?”哲生笑问一个阿姨道。
“小生,又来怀旧啊。”
“嗯。”
“跟你在三元里一起生活过的抗英也来了。”
“她现在在三楼。”
“身份证带了没有?”
“带了。登记一下。”
“这位小哥……”
“揭阳人。”
君平掏出身份证。
在夏日阳光照耀着的写着“301”的门前,一个女生映入哲生和君平眼帘。
君平在复读高三时曾在QQ空间上写过这样的话————“怎样才算在最好的时刻遇到对的人呢?或许是————她身着白衣,而那天阳光正好明媚。怎样才算是真正爱一个人呢?或许是爱她就像爱一个国家。”
看到眼前的女生,君平很快想到了自己写过的这些话。
“抗英!”哲生笑问道。
“小林。”
“抗英……三元里抗英。”君平道。
“这个男孩子……”
“他啊!我校友。揭西仔。”
“我在三元里出生。我爷爷根据三元里抗英的事给我取名‘抗英’。”姑娘笑道。
“抗英是哪里人啊?”
“跟哲生一样是汕头人。我们都是潮汕人。对了。揭西有讲客家话的,你是?”
“他是客仔。”
“叫你什么好?”
“‘阿平’。”
“抗英是大哥的女人啊。”
汕头女生有点懵。这时有警察路过。
“请问,你们是来这里干嘛的?”
“阿sir,我和老乡在这里生活过。今天我带朋友来和老乡故地重游。”
“听你讲话……你是潮汕人?”
“是的。”
“这一带人最近给警察添了不少麻烦。有些时候,我得长点心眼。麻烦出示证件。”
警察在看过三人身份证后,没有好脸色地离开了。
“这小子在我们学校说我们汕头一男生是揭阳、潮州的大哥汕头的男生时说少了字,把汕头老乡说成了‘大哥的男人’。我刚才想活跃一下气氛。”哲生笑道。
“这样啊。揭西的兄弟姓名是……”
“黄君平。”
“‘升沉应已定,不必问君平。’好名字。”
揭西仔微笑。
“你说康颖也来广州了。”
“抗英、康颖。”君平疑惑地想道。
“她去普宁找过他。知道他在广州,我们就来到广州了。”
“什么情况?”君平问道。
“你不要过问。”哲生认真对君平说道。
在三人一起吃过饭后,他们本想搭的卢,不是,地铁去黄埔。在去地铁站的路上,三人见到很多人在一起,似在吵架。
“专打潮汕人。哪个城管说的?”
“我。”
“一时火大,就这么说了。想怎么样?忍你们这些潮汕人够久了。”
听到人群里的这些话,哲生说道:“可能有人找潮汕人麻烦啊。”
“哪来的你,走开。” 人群里的一个城管对哲生吼道。
“你,是潮汕人吧?”城管问汕头男生道。
“是。”
“大学生啊。”
“是。”
“自己人啊。还是个大学生。”几个男人说道。
早上见到的阿姨看到哲生,拉着哲生说道。
“汕头仔。你们潮汕人往往在老乡被人欺负时会帮忙。有些人看不惯,有些时候就要给潮汕人找麻烦。我见多了这情况。找麻烦的人往往只是想灭灭潮汕人的威风,但不敢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刚才城管找来当警察的老乡。我怕事情闹大。你这就回黄埔吧。快走。省得你和同伴被带到警察局。”
“警察来了。”
城管跟警察聊了一下。聊天内容包括“听这个男的说同行的一个女的是大哥的女人,我怕惹到黑社会的人。就不要理这个汕头仔了。”
因为潮州、揭阳的大哥的女人,哲生顺利地摆脱了麻烦。
在地铁站,君平和两个潮汕人分开,去了越秀。
当君平在地铁口找人时,不久就发现象阳和滨汉。
“从白云过来?”
“是。”
“我们现在就去接健操吧。”
在广州火车站,人来人往。
“人这么多。唉。黑人这么多。我看没那么快看到健操。”
“‘小白脸’那么白,那么帅,在人群里很容易被发现的。”
在黑人中间,健操被发现。
“贱货。”滨汉朝健操喊道。
健操身边的黑人和黄脸的中国人转过头来。
“现在很多人很乐意被叫‘贱货’吗?滨汉。”
君平想到了周星驰电影《唐伯虎点秋香》里的片段,接着不自觉地叫道:“美女!”
健操身边的几个黑皮肤的女人看着君平。
“健操!”
健操发现了三人。
在肯德基,四人闲聊。
看着健操白衣配白裤,加上被弄过的头发,一副大人模样,很是帅气。
“贱货,上次在广州不是对我说去东莞要穿得花一点吗?你在东莞就穿成这个模样啊。越看你越觉得你是衣冠禽兽啊。”君平笑道。
“君平你这混蛋。”健操笑道。
“象阳你和善真分手了。”
“嗯。你这么受女孩子欢迎,在跟你玩得好的女孩子里给我介绍女朋友呗。也给君平和滨汉介绍一下。”
“君平,你不用不好意思啊。抬头看我啊。”健操道。
“别管她。刚才听到他喊‘美女’的非洲女人正看着他。就让他低头好了。”
“君平,你等会再抬头好了。”
“象阳,和我玩得好的女生,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很有女人味的,一种是很有女人缘的。前一种总有男人围着他,后一种没多少男的爱搭理,倒是有很多丑女爱搭理,很有女人缘的。”健操说道。
“我可以给象阳介绍前一种女生,君平就不行。我倒是可以给他介绍后一种女生。”
“什么。”君平抬头道。
“这屌毛抬头了。”滨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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