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YBTK-013
关键词：勇气；对话
北京时间2019年10月02日出品
1. 面对自己课题的勇气
近一个月来，看了三本岸见一郎的“勇气”系列，分别是《被讨厌的勇气》《幸福的勇气》和《不管教的勇气》。在我看来三本书的核心是——找准自己的课题；对于别人的课题，表达自己的关心，但不干涉，除非别人请求帮忙。别人对我的评价是别人的课题，如果让别人的评价扰乱了自己的情绪，那就变成了自己的课题。亲子之间，孩子的学习是孩子的课题，学习成绩好坏的最终结果是由孩子承受，而父母对于孩子成绩的焦虑则是父母自己的课题。
《被讨厌的勇气》基于“课题”一说，人际关系之间的矛盾可以看做是源于盲目干涉别人的课题。由于人际关系的好坏是营造幸福感的核心，健康的人际关系是始于课题的分离。做到“课题分离”有一个隐藏的前提是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地位。如果某一方把对方当做是附属物，就会把对方的课题视作是自己的课题，既然是自己的课题，那么就可以直接干预。这种不平等的情况，常见于家庭中的亲子关系、学校中的师生关系和职场中的上下属关系。
良好人际关系的最终目标是共同体感觉。具体的说，是个体能够感受到对所在的共同体有所贡献，从以自我为中心的追求他人服务和他人评价，转化为思考能为别人做些什么，通过贡献来感觉“自己对别人有用”。这里是主观上的认为自己有价值，而并非是依赖别人的表扬或认可。如果只依靠别人的表扬或认可获得自我价值，那么同样可能会因为别人的批评而否定自己的存在。平等关系下的人际关系是横向关系，而表扬和批评代表的是纵向关系，是有能力的一方对相对弱的一方作出的评价。进而可能会延伸出操纵他人的情况，即当一方希望另一方按照自己的意图行事时，给予糖果——表扬，而当另一方表现得不如预期时，强势方就施与棍棒以示教训。为了能够达到从主观上感到对别人有用，意识到自身的价值，要先从自我接纳开始，接受现在的自己，看到自己能改变的，和承认自己不能改变的。如广为流传的“尼布尔的祈祷文”，所说的“青年：哦，这么一说……以前有位作家曾引用过这样的话，“上帝，请赐予我平静，去接受我无法改变的：给予我勇气，去改变我能改变的；赐我智慧，分辨这两者的区别。”而做到自我接纳的难点，可能在于没有勇气去接受不如想象预期的自己。做到自我接纳后，要开始从他者信赖入手。“信赖”是无条件地信任对方，而对方要做到某些条件或提供某种保证才相信的，那是“信用”。“别人会背叛”这是别人的课题，自己如果认为可以做到信赖别人，就去做，如果确实不行，就选择与别人切断联系，或者别期望着建立深刻的人际关系，因为时刻担心别人会背叛，别人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成为背叛的征兆，像是“在拿着锤子的人眼中，任何物品都是钉子。”基于他者信赖，无条件地相信对方，把对方看做是伙伴，就会想着为伙伴做一些事情，从而感受到对他人有用，进而又强化了自我接纳。
实现了共同体感觉，就获得了幸福，幸福即贡献感。只要主观上产生了贡献感，就不再需要追求他人的认可。于我而言，我要考虑我会因做了什么事而产生贡献感，我愿意信赖什么范围内的“他人”，并愿意为他们提供服务。
2. 我与朋友的对话
（1）
朋友L：我导师在我一开学的时候就说，不博览群书，说出来的观点大部分都是错的。但是所谓的“对错”，又是很主观的。在追求普遍的真理上，我认同导师的观点。但转念又想，现在我们觉得错的行为、观念，往往在不断塑造新的“正确”，不去实践新的错误，新的正确总会姗姗来迟。不知道为什么，古今中外的哲学家总有种“复古”的倾向，觉得古代、过去（的经验）总是对的，现在是错的，然后就会怀念过去，变着法子重申过去的观念，包括基督教和共产主义这些信仰。但总需要一种新的历史观和世界观来适应现代性的。确实，目前社交媒体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有些甚至在有意或无意“作恶”，但他们的声音被其他人听见，本身就有意义。信息这么多，关键在于个人判断力。如何读书和思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当下，我听见作者的声音，同时，也能看见自己的思想，这样也挺好，不用刻意将话语权偏向“读得书多”“静心读书的人”。
我：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一直在被一种“我自己的想法也没多少价值”或者“压根就没什么人想听我的观点”的内在声音所困扰。自己也会有分享自己的想法的冲动，但另一方面却又会因为无人回应而感到失落，我反复宽慰自己说“别人也决定评价与否的自由，没有人有义务要看你写的东西并且回应”。这种给自己的答复有时能说服我，但更多的时候可能是带来焦虑。这种焦虑可能是源自孤独，还有对自我价值的怀疑。之所以会给你发这篇文章，觉得这篇文章能够缓解我的焦虑。你的回复也是挺有启发性的。
朋友L：其实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是我们在瑞典学习的眼睛，CD是我们在新西兰的眼睛，PS是我们在房地产的眼睛等等。每次看你的newsletter，都有启发，要不就是切入的角度很独特，要不就是你关注的现象很有独特。你的文字甚至还未表达的想法，肯定是有价值的，而且价值在于它们本来就是自足的，不用质疑的。
文字的价值可能是一个表层的问题，你提到的孤独和自我价值的怀疑，我觉得是关乎个人存在的深层问题。以前我们总能随时随地得到家人朋友的回复，没有独处的机会，空间总是拥挤的，比如公共交通的人群、学校的同学舍友、公司的同事、家里的家人。现在，你独自出国求学，很多时间是一个人的，一个人煮饭食饭，看书写论文，或者也会一个人出外旅游，其中还有很多细节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以至于孤独感袭来，跟以前的热闹相比，还显得特别凶猛，使你怀疑，自己一个人的时间，是否真实存在的。这其实是我这一年多来，白天一个人在XX地点的感受。后来跟家人朋友聊了很多，慢慢发觉，独处其实是“成年”考验之一，因为在独处中，我们不能再要求他人确认自己存在，而是要自己确认自己的存在。在孤独的时候，怀疑自我价值，痛苦和焦虑简直加倍。但是，如果试着将价值感回归自己的行为，而不是别人的评价，可能会好得多。说实话，你分享文字这个行为，本身就很勇敢。你每个专题都策划得有条理，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以后需要深入了解相关专题，就再去你微信翻查。还有，我今天早上就看完你在群里推荐的《当呼吸变成空气》，但是如果你今天没有跟我聊天，我想我会在你回国后，有机会再跟你提起你推荐的这本书。总之，不要小看自己的影响力。
我：我觉得是你描述的关于现在一个人的状态以及之前在中国的状况的对比那部分让我特别有感触。坦白而言，我是非常感谢有这么一段跟自己独处的时间的，以前还在国内的时候，总是处于一种“时刻被联系着”的状态，时刻都要准备做出回应，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下跟自己聊天的时间，长期处于需要立马做出回应的状态，消耗太多本该可以用于深度思考的时间和精力。而当我长时间一人独处时，很关键的一个体验是感官变得更加敏感，一些习以为常的事情也能体会出别样的乐趣，一些被忽略的联系也被重新连接起来了，还有，就是看事情不满足于停留在表面。总的来说，一人独处对于我来说还是乐趣多于不适的。虽说不一定有利于找伴侣，不过，我觉得如果能够自得其乐，还是会在某些时刻遇到愿意跟我分享相似快乐的人。
至于写newsletter，最主要的还是想创造一个机会跟自己对话，而文字可以看做是一种聊天记录吧。
朋友L：你在独处中享受到乐趣，已经是很好的境界，我一开始真的觉得特别冲击。然后昨晚我在思考“价值”的时候，突然间发现，这个概念其实一开始并不应用在人身上的，应该是随着货币的出现，首先用于商品上，再泛化形容万事万物。价值体系将人、事、物放在大致相通的衡量标准中，将很多事简化了，但其实价值本身是人为的，为了让人适应商品社会，却最终不知不觉将人放在与商品相似的地位。一件商品是无法确认自己的价值的，它不得不在市场里面，被需求牵制，造成价值浮动。但是我们本来不是商品，而是有自主性和意识的，所以价值用来形容人，恐怕有点不合适。现在回想，之前我很反感996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企业对员工说更好地实现社会价值。“人的社会价值”真的是一个虚得不能再虚的概念了。。。至于你怀疑自我价值，也是你独立思考的一个很有反思性的“产物”。
《当呼吸变成空气》的作者经常反思死亡、疾病、道德，所以在许多看似平常的事上，给了我很多启发。而妻子的后续写得很真诚朴实，可以看出后期他们一家人的快乐和悲伤。她跟作者多次艰难又坦诚的谈话，她与作者共同决定生孩子，真的是给作者最好的临终关怀。
我：关于你提到的用“价值”衡量人，让我想起之前听过的一个类似段子的说法：日本的夫妻在丈夫退休之后，离婚率变高，因为丈夫不能给家庭提供经济来源，没有了“价值”。而丈夫在职的时候由于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家庭关系，导致丈夫最终在家中就成了工具一般的存在。康德说“人非工具，而应该是目的本身”，这句话我记得我是最早是在高中政治课听过，直到出来读书了，才开始了解一点点。如果人是目的本身，那么用“价值”来衡量一个人，其实是把人工具化了，因为要描述你有价值，你得要通过做出某些对他人有用的贡献，我们说手机有价值，因为它能通话上网，说人有价值，就是你能给别人带来多大的用处。《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那句经典台词“生而为人，我很抱歉”能够流传至今，一方面有观众同情于松子不断追求爱与被爱却屡遭拒绝的经历，另一方面可能也感叹于寄托于别人的认可或者被需要来实现自我价值，其实并不是那么稳固可靠，一旦这些外在因素都撤除，依赖于外部而形成的价值体系可能就哄然倒塌，不复存在了。
我前天看了《翠丝》这部电影，里面最开心的是主角能够做“自己”，而当他开始做自己的时候，他那种强烈的自我认同感能够陪他消融掉外部的误解和偏见，他的生活也不再拧巴。
朋友L：日本夫妻在丈夫退休后离婚率升高的新闻我也看过，百感交集。夫妻关系在退休后反而变得脆弱，也是挺可惜的。最近在看《亲密关系续编》，在重申一个观点“我的伴侣不是我快乐的源泉，我自己才是”，其实放大来看，就是个人存在的自足。之前我还不是很明白，里面还提到“我并非不完整”这个观点，因为我会觉得人要依靠外在的事物才能生存，比如食饭、生殖、交际等等。后来顺着作者的逻辑思考，可能他指的意思是，当我们饥饿，我们的本能会指使自己寻找食物来满足自己，所以在这个程度上，每个人都能自足的，自己用行动来满足自己，而不是等待别人投喂。“价值”也是一样的。就像这篇文章中的人，她化妆的行为能满足她的性别认同，因此，无论有没有人关注关心，也继续这样做，真的单纯又勇敢。把她的事迹报道出来，被更多的人看见，似乎她的价值被放大了，但一起的原点都在于她的行为。
日剧比较少看，但总感觉日剧对人生问题比较细化。有位研究日本文学的老师认为，参照目前的日本文化，能对中国未来五到十年遇到哪些社会问题，作大致预判。我也不清楚这个观点对不对，但也会让自己有意识地关注日剧。还有外国电影，我知道得实在太少了，如果遇到好的，也要推荐呀。
我：关于你提到的“亲密关系”，我在出国之前特意去参加了一个亲密关系的工作坊，隐约记得我在微信群有转发过相关的内容。我应该是当时在场唯一一个的单身人士，而其余的要么就是已婚或者是携伴侣共同出席。工作坊当中有三个点我是印象最深刻的：（1）‘健康的亲密关系’是共同努力营造出来的，而不是‘找/追寻’得来的；（2）作为个体，要先满足自己的需求，再去满足别人的需求；（3）遇到让你产生消极抵触情绪的事情/人时，不要急着去贴标签。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会有意识地问自己——我现在产生这样的情绪，是因为我的哪些需求被满足/没有被满足，我能够为此做些什么。而不是再去指责外界没有给我做什么。健康的亲密关系于我而言很重要的一点是，彼此都不会强加自己的需求/价值观于对方身上。
培训的导师提到“提议参加这个工作坊的，多数都是女性，男性拒绝参加的原因有一部分是觉得‘我们之间又没有问题，来参加讲亲密关系的工作坊就是代表我们之间有矛盾了吗？’”。我在现场也确实看到有的男性是一脸不情愿地参加的，而女方则显得一脸无奈。
朋友L：是的，你出国之前参加的活动，在微信群里面提到。你有这个意识去参加这些活动，真的很好。你单身参加这些活动，是参与者，又是那些夫妻的旁观者，收获很大啊。现在回想，你选择伦理学这个专业，跟你思考的问题、接触的事物都挺相近的。
你提到那三点也很实用，最近发现这些讨论亲密关系、灵修、自我成长等观点，都渐渐把视野拉回自己身上。还有关于死亡、焦虑和你提到的两性观念等等，确实从自身内部的反思比外在刺激要更持续。因为要内在有足够的力量，才能不要求对方不断认同自己。所以我一直觉得，女性主义运动，不能单靠女性发声，还需要很多像你这样从内心尊重女性的男性发声，才能唤醒更多男性。
其实读书这么多年，我比较大的收获是学会包容。或许是认识到自己实在是太渺小了，而深层的理解又是这么困难，所以现在听到一个观点，反而不会着急反对或者着急说服别人，而是先从别人的角度想想他立论的依据和目的。
（2）
我在转发了某篇微博给朋友L后。
朋友L：额，这篇短文的作者可能试图通过这种个人感受的比较，而突出北京和上海甚至是中国普遍存在的阶层焦虑，最后表达了一下对理想城市的期待。我平时很小看自媒体的文章，因为我会感受到大部分文章的切入都是先批判，再论述个人观点。然后个人的观点又是建立在比较自我的感觉上，这让我觉得有很鲜明的主观色彩，容易让读者产生情绪上的认可。批判并不是不好，但我觉得一个人表达自己的主要观点时，不能先建立于批判别人，这样就暴露了观点比较强的依赖性。但这种写法在学术论文和其他文章上都比较普遍，因为这样能快速地“筛选”读者，也让读者“筛选”作者。
中国有普遍的焦虑，阶层焦虑是一种，但我感觉更焦虑的是，由于个人和国家对自我的模糊认识和定位，而带来的焦虑。所以很多人会觉得挣扎上一个阶层，就能安全上岸；而国家觉得保持增长富强，就能解决大部分社会问题。国内刚好不“流行”谈论政治，所以就会用另外的形式表达出来，大家能讨论的阶层，也是比较靠近政治的了。
以前自己会不信任国内的媒体，但最近才发现，国外的媒体也不那么可靠。前者受到权力牵制，后者则是资本。不过媒体的本质也不是想令人相信些什么，而是传播，所以就会对媒体和自媒体的内容更加谨慎。
（3）
朋友L：其实我都系直觉嘎咋，因为无论系我还是其他朋友如PS，心里面都觉得你其实应该比现在更开心才是呀，因为你本来就值得开心幸福。
我：谢谢你啦。我忘记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直到现在都有一种“我是不会得到幸福的”想法。这种想法对我而言其实特别矛盾，因为我的家庭、好友像你啊，PS，CD都很关心我，也给了我很大的支持，但是，我自己还是没有办法摆脱这样的念头。我只能让这种的想法留下来跟我共处，遇到不顺心或情绪低落时，它就会出来咬我。我知道自己有能力让自己开心，可是，这样的能力需要耗费能量，而这些能量可能快要消散掉了。
我后来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点：我对父母其实是有愧疚感的。我并没有为我所在的家庭贡献些什么。我看似潇洒自由，背后都是我父母在撑着。而我真的没有给他们回馈些什么，他们跟我说不用我来操心他们养老的事情，只希望我能自己发展，组建自己的家庭。我没有办法答应他们这些事，他们是无条件爱我，我却没有能力做到无条件去爱他们。我多次跟别人说，我恐怕是无法达到我父母的成就。他们越是不给我压力、越是给我包容，我就越愧疚，有种感觉是我在take advantages of their unconditional love。
朋友L：其实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特别是我毕业后一直没有工作，没有正式又比较稳定的收入来源，一直有种感觉是，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靠别人养着，经济无法独立，根本不适合这么快结婚。后来将这个问题跟屋企人多次讨论这个问题之后，会发觉屋企人无条件的爱会给自己很大动力，很多正能量，而且我转变了以往对这些爱的认识。以前我也是一样，觉得自己需要回报这些爱，至少做到跟家人一样，有能力的就甚至超过。但后来这样的想法会成为自己的负担，因为很多东西是不能回报的。我的出生我怎能用金钱、行动去回报呢？这些年来，家人们为我挡住了这么多事情，有些我甚至不知道，也是无法回报的。然而，虽然父母、朋友的爱我们不能精准回报，但是最大的意义是我们能够传递，甚至传承。一旦我放弃了要回报父母、贡献社会这些念头，会发现自己活得轻松很多，跟父母的关系才能真的更进一步。我们能生活在很多爱的家庭里，真的是我们的幸运，有很多支持，缺点又得到包容，所以我们也能这样对别人，包括我们如何教育下一代（不仅仅是教育我们自己的亲生儿子）。然后，父母给我们的爱，我们也用爱去回报，这样能更加促进家庭的关系。因为我是这样想的，即使现在我没有能力赡养父母，没能力买房子，但是这些都不及我聆听父母的忧愁来得重要，也不及我有敬爱父母的心思重要。钱以后可能会有也可能没有，但是使得父母幸福、自己幸福的能力我们能慢慢掌握了，就真的是一份很好的“人生答卷”了。
你觉得自己需要回报父母的爱，心底里可能也是觉得自己不值得父母的无条件爱，所以会有种需要回报“溢出部分”的感觉。事实上是，多想想自己为什么觉得自己不值得爱呢？可能源头在这里，想通这个问题，你人生的质量可能会有质的飞跃。
（4）
关于短片《定格幸福》的回复
朋友L：刚刚看了你发的那个《幸福定格》宣传短片，有些触动，特别是通过弹幕，会看到很多当下的人的状态。但是我现在对婚姻、爱情包括很多其他问题的理解，都是会特意提醒自己，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即可。因为前人有各种各样的经验，呈现出来的问题也是很具体而又不同的，但是当后人将它们归纳的时候，将一些定义为婆媳问题，一些定义为激情消退问题，然后我们这些在内外徘徊观望的人，仅仅对这些抽象概念就已经产生恐惧甚至抗拒心理了。我现在会觉得，我的婚姻肯定是我自己版本的婚姻，遇到的问题也是我自己版本的问题，那就解决自己的问题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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