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活给了你一巴掌,你要笑着告诉他,一点儿都不疼。反正我就是这样。
我,是一个喜欢蜷缩在角落里静静欣赏黑夜的人,是一个极度渴望逃离人群默默活着的人,感觉像极了见到陌生人躲在大人身后的小孩儿,胆怯,羞涩。无论开心或者难过就肆意表露,成功或者失败也只有自己知道,一个人活着,自由,洒脱。但如果你见到我,你绝不会这么想。
第一次高考成绩出来后,敲击键盘的手心开始冒出了冷汗,眼睛直直地盯着显示屏,脑袋重重地挂在无力的身体上,悬着的心早已不知去向了。电话铃声、敲门声此起彼伏,打开门,微笑着寒暄着,若无其事地接听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嗯,没考上,没事,大不了再奋斗一年,哈哈,你呢,怎么样?”然后就没事人似的逛街,吃饭,倒头就睡。没错,这才是你认识的我,什么都不在乎,死皮赖脸地活着的我。
明明做了错事害怕受到惩罚,却义无反顾替别人受罚,还笑着嘟着个嘴来一句“这有啥”;口袋已经干瘪的压不出一丁点儿油水,听说兄弟要来,那就是一个字,借。整天的吊儿郎当,嘻嘻哈哈,借着“开心果”的幌子,晃荡了一天又一天。那个真实的时而感伤时而凝重的我像是被上帝注销了,再重新注册时系统发生故障,遗漏了,留下现在这个被设置过的只会各种各样玩笑的我。
灯红酒绿里,到处都是醉醺醺,摇头晃脑地扭动着健全又极不协调的四肢,狰狞地笑着,大叫着。空酒瓶一瓶一瓶散落在桌上,又滚到地板上,发出与这气氛协调的声响。接着倒下的实在分不清是人还是什么东西了。那东倒西歪的,披头散发的,已经看不清了,只是一张张笑的僵硬的脸。管他呢,尽兴就好,趁着脑袋还有点儿意识,索性就再来点烈酒,兄弟们高兴,那就可劲儿喝。
真正的剧情好像不该是这样。我骨子里是热爱孤独的,是喜欢寂静的,是不甘平凡,勇于反抗的。可是现在是怎么了?呼朋唤友,穿梭于各类无聊的社交场合,整夜整夜地游荡在酒吧夜店,刺耳的音乐,刺鼻的烟酒味在全身弥漫,灌入每一个毛孔,飘飘欲仙,热闹非凡,好像被整个世界包围着,好像从未孤单过。其实只有自己知道,我不过是这人群众多小丑中的一个,有什么意义呢?活着像是做给别人看的,那勉强的微笑、脱口而出的不在乎、醉酒后的虚无骗的了别人,那自己呢。夜深人静,谁会相信酩酊大醉的我也曾仔细考虑过活着这件事,不止一次,只是至今都没有找到答案。我以为只要硬着头皮,倔强的活下去,就会忘了这件事,可是随着生活的继续,这件事就越发的尖锐,一次次刺破长久的伪装,露出原本的面目。
原来的我只是想活下去,到后来才发现活下来的人已经换了。那个我早已在活下来的途中,为了逃避迎面而来的伤痛,显露出转瞬即逝的体面,将鲜活的自己死死地压在他的身后,而他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借着我的躯壳,挥霍我的人生。
之后,我也被冠以逗比的名称。为什么是我呢?是生活的不公,还是命运的青睐?显然都不是。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的懦弱与不坚持,是我自己的虚荣与逢迎。那我又何必去怨怼生活,毕竟每个人的生活都是这样,有苦也有甜,而我只喜欢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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