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听到刘向阳的喊声,丁云峰不耐烦地走出去,也借机看看俞思远那小子到底在干嘛。
“怎么了怎么了,出啥事了。”他刚走出去,就看到刘向阳扛着俞思远。
靠在刘向阳肩膀上的俞思远一脸坨红,神智不清的样子,呼吸也很重。
看着一脸病态的俞思远,他不解地问:“这是……”
“发烧了!赶紧的!送医院去!”见丁云峰不为所动,刘向阳又吼了一嗓子,“愣着干啥?赶紧的呀!”
丁云峰这才反应过来,和刘向阳一起把人抬到他的电三轮上。
此刻,丁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吃瓜群众,听说俞思远是千里迢迢从大城市赶过来向丁家提亲的,被丁云峰拒之门外不肯见面。
一时间有不少人责备丁云峰的所作所为,怪他一个大人去难为小孩。
丁云峰自知理亏,一句话都不说。
刘向阳载着丁云峰和昏昏沉沉的俞思远来到县医院,挂了发热咳嗽科,等医生过来给俞思远量了体温,又上了生理盐水,两个人才一左一右地坐在一起。
发热门诊部有不少人,大人小孩都有,长相俊俏、身材高大的俞思远成了这里的焦点,再看看他旁边的两个老实巴交相的农村男人,一时间也猜不透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可那一双双探究的眼神倒是八卦味十足。
丁云峰已经不想去理会那些善意还是恶意的目光了,他心里也是懊悔,倘若昨夜他能放俞思远进屋,在他家睡一晚,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刘向阳看了沉默的丁云峰一眼,再看看还意识不清的俞思远,叹了口气,“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没见过……”
回答他的是丁云峰的沉默。
俞思远醒来的时候,刘向阳已经回去了,留丁云峰在一旁陪着他。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在车子里睡了一觉而已,醒来竟然就在医院里,还挂着点滴。
“叔、叔叔……”他不好意思地说。
丁云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好点没有?”
“给您添麻烦了叔叔,是我不中用,身体素质差……”
前面被刘向阳打进田里,又在雪夜睡车子,身体素质再好的人也不经扛。
丁云峰叹了口气,“等你病好了,你回去吧。”
“叔叔,我……”俞思远欲言又止,“我是来同您道歉的,您能……”
“当年的事不能全怪你,叔叔我也是知道的,你出了车祸昏迷不醒,发生的种种你不知情……你和宁宁的事我也知道,可是……”
“我过不去那个坎,也请你体谅一下叔叔。”
俞思远看着他沉默不语。
他能理解丁云峰的苦恼,换做是他自己也无法做到谅解。
怎么能呢?当年的丁宁是在给他献完血之后受的伤,还是见义勇为,结果却被他母亲王美娟那般羞辱。
在她至关重要的时刻,他们家没有一个人前去探望和慰问,甚至还用三万块钱来打发叫花子一样的打发他们。
尊严何在?
垂着脑袋盯着那枚针,俞思远抿了下嘴,点点头,“我能理解,不过叔叔,我也不会放弃宁宁的,我不求您祝福我们,除非是宁宁自己不要我,我永远不会离开她。”
“您放心,所有的事我都已经处理好了,绝不会给宁宁带来半点困扰,也谢谢您这两天的款待,给您带来困扰和不便的地方,请您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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