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2006年初,三吉正式出家了。去的是少林寺,一去就担任了少林寺的监院,负责少林药局。我知道这消息时,他已出家半年,还是琴子告诉我的。
这个结局我不意外。
2005年7月,我主动借给三吉四万元,帮助他完成去西藏参佛的心愿,我知道彼时的他已经几乎破产。三吉去西藏呆了一个月,陆陆续续地给我发来一些游览见闻。回杭州后,邀请我和先生去杭州见个面。
我的理工科博士先生很喜欢三吉,这倒是在我意料之外。我本以为他会有些醋意,但他见了三吉后就对我说“这个人才像是真正的佛教徒”,三吉出家后,他还趁着去河南出差的机会看望了他,至于他们谈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三吉送了他们公司的同事一些骨伤贴,据说疗效特别好。
还记得三吉在杭州请我们吃饭的场景,他说他刚到西藏就因为高原反应躺了一周,差点以为会死在西藏。这些他从没有在游记里对我提起过。这顿饭还请了琴子,琴子对三吉很崇拜,几乎可以说是他的忠实粉丝。三吉当着琴子和我理工科先生的面,掏出了他在西藏给我买的首饰,一串绿松石加红珊瑚石的项链,还有配套的藏银手链,手链上也有绿松石和红珊瑚石。三吉给我小心地戴上。那一刻,仿佛是哥哥给待嫁的妹妹戴上出嫁的礼物。
我后来问他对先生的印象,他说人蛮好,就再没有多余的话。三吉对我的感情生活从不评价,也不发表意见和建议,这是仅有的一次,在我的要求下做的评价。
知道三吉出家的消息后,我给他发了条短信,这才发现,我已经差不多半年没有联系他了,许是因为果言的关系,我在心里对他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果言也似乎疏远了一些。也许在她的心里有过很多猜测,她可能以为三吉不理她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我吧。总之,那段时间,我们彼此都很少联系。
果言曾经在一个深夜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一看时间,凌晨两点钟,电话里,果言在哭,她说她现在坐在上海的一个街头,才从公司加班出来,她说她依然恨三吉。我知道这种恨是因为刻骨铭心的爱,是因为她忘不了他,我什么也安慰不了,唯有深深的叹息和自责。可能因为这一些说不清楚的愁绪,我几个月都不再联系三吉。
三吉收到短信后,告诉我半年前出家了,说这是他多年的夙愿,之前因为父母在,未能实现,现在没有牵挂了。说欢迎我去看他。
我把三吉出家的消息告诉了果言,果言在电话里长久沉默。我想,也许那一刻,她对我的误会应该消除了,对三吉的恨也应该少一些了吧。但也只是我的猜测。
又过了一段时间,果言开始去上海的玉佛寺做义工,这一做就坚持了多年,她渐渐地成为了一名虔诚的佛教徒。
我想起三吉第一次见我时说的一句话“你与佛有缘”。至此,大概,就是这些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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