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雪无疑是冬的象征,而我住的地方,南不南,北不北,又天气变暖,所以其中几年,雪不为雪,冬不为冬。可幸,11月便飘起今年的初雪,这雪不如南方的暖,不比北方的洋洋洒洒,只是缓缓地,不疾不徐地吹着,遮了天,使得一切都湿漉阴冷。飘雪连着两天,草坪、灌木丛、紫藤廊、屋瓦、道路边停着的汽车,就连白杨树枝上,都覆着雪,颇有银装素裹的味道,洁白的雪衬的松树越发的青黑,前几日降温,风吹雨打,高挺的白杨上架着鸟窝显露出来,彼时满地金黄,现下已泥碾作尘。
雪初霁的夜晚,月光很好,雪将校园映的恍如未明的清晨,不久入夜,想这外面要滴水成冰了。雪气冰冷,清醒心神。即便宿舍中,也是寒气侵人,寂寂不觉,回忆起以前的事。
高二的寒假,将近除夕,我睡得正酣,小弟突然跑进来,喊着下雪了,我一顿没好气地给轰了出去,然而,我出去一看,果然一院的白皑,小弟穿着蓝色小袄,星星的雪,一手拿着小锤子,亮晶晶的眼睛已成弯月,脸颊嫩红,小酒窝隐现,俏皮的嘴唇掩着他的小虎牙,还有那点在小鼻子上未化的雪,如此,我才知不单是孩子喜欢雪,雪也是喜欢小孩子的。
再之前,那也是对雪最早的记忆,影像模模糊糊,却是从未忘记。也许就是因为那句:“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雪
一路颠簸,大雪漫漫。何时雪停,不知,我们下了车,从十字路口的路灯下走向村庄,那条雪路仿佛已被夜空吞没,因着银色的月光得以与满天星辰相称,两边是无际的银杏林,枝影干枯,纵横错落,轻微的寒风仿佛还留着它们的苦涩清香,混着冰雪的气息,在寂静的深夜里给行人一点安慰。不知走了多久,看到隐隐的红色灯光,是村庄最前的一户人家,红红的灯笼、门联和打破了一路寂静的狗叫声,那时的感觉就像是被温暖的橙黄色灯光拥抱,是唯一的家里的那盏门灯。一路无声,虽寒冷黑暗,却很是心安,至今,已分不清是真是幻,对我来说,那是真真切切的除夕夜,一年的结尾,一年的开头。
每当大雪纷纷,天地就如同接受了一场洗礼,将岁月的灰尘除尽,只留下那些见证了生命的陈酿,沉着,静思,自己的每一个脚印都不曾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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