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曾 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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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原文:
我的三年义务兵生涯就是一段难忘的燃情岁月,我很乐意与你分享。
难忘的称呼
新兵连80余名新兵蛋子,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但总人数还是云贵川三地居多。我们湖南等籍的新兵,偶尔被当地同志冠之为“大侠”,武侠书看多了,还以为是美称,难免沾沾自喜,走路生风。后来才知道,“大侠”是对傻大笨的大兵的嬉称。我偶被称之,也不以为怪。远行前,长辈们一再叮嘱我要以礼待人,逢人三分笑。因此,我总会咧开嘴,投之以笑。
有一次,差点与本班的同志干起来了,一起天南地北地聊天,那位同志开口“老子”,闭口“老子”,不禁火冒三丈,在我们湖南人的意识里,“老子”就是父亲,欺人莫过父,骂人莫骂娘。幸亏有人拉架,才避开了一场武斗。
扯皮后,我才知道,云贵川三地人的言子里“老子”就是“我”的意思,最多还掺杂些许自大清高,绝对没有充当父亲的想法。
这件事,使我对入乡随俗有了顿悟。
可笑,有次回乡省亲,我居然在父亲面前错用了“老子”,差点一巴掌搧过来。
难忘一次站岗
新训结束,来到瓮安县消防中队,几乎隔天要站岗。
傍晚,落日余晖,凉风习习,我站在岗亭前,站成一棵松。
干部和班长交待,站岗至少要做好盘查、守卫、接警三件事,我一件也不敢耽误。
远处,一位妙龄女郎蹬着自行车,一袭长裙,一路飘香,扑面而来。我示意停车,接受盘问。
长裙飘荡而去,没有接受我的盘问,顿感尊严尽失,站成了一根葱。
旁边的老兵,看在眼里,当即批评我:“为什么不盘查?”
我喉咙咕嘟了一下,吓得不敢出声。
下岗了,老兵命令我,去把自行车的气门芯拔了。
遵命,我毫不犹豫地下了手。
后来,我知道女郎是时任中队长的女友,吓得惴惴不安,好长一阵时间不敢面见他。
军营的恶作剧很多,中队长根本没有提这件事。
渐渐地我才把心里的石头卸下来。
难忘一次恶作剧
老兵的恶作剧,害得我拔了一回气门芯。我也终于等来一次“报复”他的机会。
老兵姓柏名思祥,家里谈了一个女朋友。
鸿雁传书,你侬我侬,羡煞众人。
他总求助于我这个才子,给情书润润色。于是乎,他的情书里,多了“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盘江水”“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情书雪花纷飞,还忍不住把中队的电话拨打得滚烫。中队电话费一时猛涨,装个盒子,下了把锁。
柏老兵只得转移阵地,到对面小卖铺煲情话。
机会终于来了。
有一天,小卖铺门前的启示牌,多了一句话:
“消防队柏石祥,晚上11点请接电话。”
我串通小卖部老板,故意把“消防中队”简化成百姓一致相称的“消防队”,把“柏思祥”写成“柏石祥”,做成以假乱真。
晚上,柏老兵怀着美妙的心情,悄悄出发了。
熄灯后半小时,值班干部查铺查哨,不见他的踪影。
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柏老兵悻悻地越墙而入,被值班干部抓了现场。
自然受到一顿猛批,还少不了书面检查。
我窃窃私喜,却又免不了代其写检查的龌龊事。
最终我还是赚了,一包5元钱的红梅烟,乖乖地送到我手头。
如今,我和柏老兵已经分别长达28年了。
感谢老兵,我们之间的恶作剧,令人难忘。
多想念,让他再手把手地教我擒敌拳,多想念他再叫我一声“曾大侠”。
老兵,您还好吗?您和嫂子过得怎样?儿子参加工作了吗?
难忘心心念念盼下雨
若问我当兵最缺什么?我的回答是缺瞌睡。
白天训练我们虎虎生威,一个个嗷嗷啸叫。
夜间出警我们鲤鱼打挺,一个个呼叫而出。
入伍前,老人们常念叨,年轻人要不怕苦,要不惜力气,力气这东西睡一觉,又有了。现实不是这么回事,第二天力气恢复了,瞌睡还在。
每天早晨六点半,起床号一响,值班干部就会扎着武装带,准时出现在寝室的门口,起床出操的吆喝声震碎我们的美梦。
我们都心生贪婪,心心念念盼下雨,起床号前下场大雨多美,起床了,整理内务,不用跑操。整理内务只是虚晃一枪,可以倒床睡一个回笼觉。
这回笼觉,深深地,还会打呼噜,还会梦里有个她。
感谢军旅生活,她培养了我守时自律的作风。虽然离开部队多年,早上起床,哪怕夜夜好梦留人睡,我也会精神抖擞披衣来。
难忘军旅燃情岁月,我只是拾取碎片记忆,作为对那段生涯的美好回忆。
还记得我们与地方篮球队比赛的速度与激情;还记得冒着浓烟进火场,把空气呼吸器让给被救者的英勇与无畏;还记得出警归队,战友们一齐进澡堂,光屁股飚歌,互相穿错军用裤衩的乐呵与尴尬......
又逢新兵入伍季,我想对适龄青年大声说:好男儿,去当兵!军营是大熔炉大学校,那里有你挥洒青春的燃情岁月。
作者简介
曾军,湖南洞口县人,汉族,92年应征入伍,在贵州消防服役24年,历任战士、基层干部,荣获过“三等功”“全省消防部队十佳政工干部”“全国消防部队优秀基层党务工作者”等荣誉。2016年选择自主择业。2017年至今在贵定智成公交公司任职。2022年成为宁古塔作家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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