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儿媳妇孙子中午回上海了。早一点,弟弟一家四口也沿着回来的路返程;再往回推,女儿女婿,侄女儿一家是昨天回沪的;还有大舅子一家,二舅子他们初六吃完喜酒,来不及和家人道别,就匆匆加入红彤彤的车流中。
该走的走了,没走的心已被震动。其实啊故乡的春天已破出土面,但没有人有等待的耐心。
我没急着向东跑。吃过午饭,和妻子去江北。沿途能看到很多积雪,纯白的,花白的,刺着眼睛,只是路边的雪已变成灰白色,像熏过烟雾。一如当下的年味,走的人已它抛弃遗失在家乡,没有走的人仍旧津津有味的品嚼着。
回乡,出门。
想想,这条路如一根琴弦,我来回拨动了三十多年,从满头青丝到两鬓斑白,其中痛楚的滋味我品尝了三十年。三十年后,我仍在轻拢慢捻,重弹循环的单曲。
我感觉到出门脚步的沉重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出门,初次走出村庄是我独自一人,那时还是沿着生产队的习俗叫搞副业,我像只漂流瓶,顺水就漂远一点,遇到旋窝便又漂回来。家里妻子带着女儿,守着一亩三分地。日子苦,农忙时就要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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