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朗诵,忙活了几天,终于,今天暂时没有要务,我决定回家一趟。
进门,就看到爸,坐在厨房前的轮椅上。妈在厨房,似乎是刚给老爸安排到外面。我找话给爸说:“咋没听你的国学机啊?”又是不等爸回答,妈就接上了:“刚给他服侍那儿。”听语气不大友善,估计妈又是刚忙活儿完。
我将车上的东西拿到厨房,听到妈正在给雪艳姐打电话,果然,还是在说怎么照顾九十岁老姨的事儿。听着意思是雪艳姐想给姨接到安阳去住段时间,目前是姨的三女儿雪梅姐在家照顾姨。可是眼看该收麦子了,雪梅姐该忙活了,而且论天数她也该轮出来了。
雪艳姐说她在安阳找了家敬老院,上午去看了,条件不错,价钱也合适,她想跟姨一起住进去,这样不用上下楼,照顾姨更方便。雪艳姐征求妈的意见,妈说让她们姊妹商量着办,她说自己的四六事儿还拎不清呢!的确也是,单一个老爸,就够妈受了,她哪里还顾得上掺和雪艳姐她们家的事儿啊!
女人之间话总是很多很长,妈和雪艳姐更是如此。我估计她们还得一会儿说,于是就着手收拾灶台上几个没刷的碗筷。然后进堂屋将一堆脏衣服塞进一个大包,计划一会儿带到学校洗。
妈打完电话了,先是给我说姨目前的情况,然后就开始“控诉”老爸这两天又地怎么烦人、磨人……我默默听着,不语,我知道,妈需要有个人听她诉说。她太累了,老爸也的确是越来越需要妈拿出更多的精力与耐心来照顾。
想起上周五下午推爸出去散步。走到东街时,几个坐在家门口闲聊的老太太看到了我们,我听她们压低声音说“这是出来悠嘞”,“嗯,他年可是不少了”,“是啊,看伺候得多功夫”,“他原来是个老校长啊”……
几乎每到一处,只要碰到村里一些上点儿岁数的人,他们或者是跟爸打招呼,或者就会这么议论一两句。他们年轻时,我还小。他们现在老时,我已人到中年。所以,对他们,我都是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们却多半不认识我——毕竟,我是已出嫁的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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