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荡,一只风筝遭到谋杀,在湖的另一边,他两个二舅心慌慌。
有很多朋友问马大丸,当初是怎么活过来的。
马大丸说,还能怎么活,都是当代生活逼得。没有人会听轮胎讲道理,米其林不行,马牌不行,有趣的灵魂没个人样更不行。
同时也长大了,知道人生苦难了,还能怎么样,不能挂在那里天天被人笑话。
马大丸和张伟国来这里已经三个月了,马大丸每天都会来湖边看人放风筝。
马大丸平静不下来,心里总是有很乱的风在吹。他羡慕张伟国,张伟国总是知道要去哪里找答案。
张伟国说,答案就在风中飘。
张伟国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不能忍总是有人在说蠢言蠢语。偏偏自己也在说。又觉得永远有话要说,但实在懒得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能骗自己,而且骗得心安理得。
马大丸那段时间总是做梦,梦见自己从一个幻觉进入另一个幻觉,梦里有人问,你终于醒啦。梦见在星星的帐篷下,一个人孤独的穿越沉默。梦见心中的风,凝如实质终于破开胸膛。
后来就变成了同一个梦:梦见一个声音来来回回在脑子里回荡:忘掉我,往前跑,不要回头,不然你又会变成一条轮胎的。
三个月之后,张伟国回了老家准备考公务员。而马大丸也很少做梦。好像日子又归于平静,安静的就算身后发生爆炸,也懒得回头去看。
直到马大丸再次遇见了张乃霞。
马大丸说,今天天气真好啊。
张乃霞懒得搭理,但一阵风刮过,风中的沙子很老套的要往眼睛里钻。
张乃霞说,这风不干净。然后啐了口痰在地上。是真的啐,显得风真的不干净。
马大丸也觉得风不干净,其实也还好吧。不过马大丸要是觉得这风干净的话,他就会认为,她这口痰,啐在了自己心上。
当代生活中,还会再刮三百年的风,但是张乃霞跟马大丸说这风不干净,只说过一次。
好像还说过一次雨,她说,风是在雨里刮,刮到心里去,呼啦啦呼啦啦,快看谁的袜子被吹跑啦。
昨日种种昨日生,马大丸经历过的一切,都好像跑马灯一样在脑子里面闪。
马大丸一直在后悔,不该闪的太快,不该超越光速,并且沦为物质。
马大丸死后变成了几条轮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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