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口有个公园是我流落到这个地方一个福祉。她虽然小,而且没有水,没有水的公园叫公园吗?叫文化运动公园。
买房的时候据说此公园有水,而且占地几百亩,房子涨价了,公园却缩水了,不是缩水了,是没水了。只留下一条时常干渴的小河道,裸露着不甘寂寞的石子,和河道旁边的芦苇草,在夏日里迎风飘扬,在冬日里瑟瑟发抖。
水没了,面积也缩了,文化在什么地方呢?
不过运动的功能倒是不少,篮球场,排球场,网球场,综合运动馆,据说是国际标准的跑道,跑起来却不那么国际,那一部分国际的标准在施工的过程中在每一个环节流失到某人的口袋了,没奈何啊!但散步却是没有问题的。绿树成荫的小道,走一走,不说是心旷神怡吧,散个闷、放个屁、打个嗝,真是好地方。
文化是个抽象概念,需要人来填补,于是有了跳新疆舞的,练瑜伽的,教武术的,跳交际舞的,打羽毛球的,带着孩子在草地上野餐的,玩耍的,尤其在疫情不能出门的时候,在公园里搭个帐篷野餐一下,还以为自己出国了呢!文化不就是人运动的样子,人狂放不羁的样子?人吃喝玩乐的样子吗?
家门口有了这么一个公园,虽然小却功能齐全,每天到公园溜一圈,仿佛不溜一下,不是对不起自己,而是对不起这块长满树和绿草的土地,对不起风中摇曳的树,对不起树上开着的小花,结的小果。谁让你和它这么近呢?距离产生美,不是因为遥远,而是因为亲近,因为亲密无间,它才变成一种生活方式融化在你的生活中,变成你生命的样子。
你在不同时间段去这个公园,你会遇到气质完全不同的人。做着不同的事情,跑步的,跳舞的,散步的,唱歌的,因为不同的锻炼方式改变了他们的气质,也似乎改变了命运的某种东西。
我在家门口的公园里遇到跳新疆舞的雅茹和玲玲。
夏日晚上,凉风习习,在公园里散步,突然唱起《云上太阳》:
无论是住在
美丽的高山
或是躺卧在
阴暗的幽谷
当你抬起头
你将会发现
主已为你我而预备
云上太阳
它总不改变
虽然小雨洒在脸上
云上太阳
它总不改变
哈~它不改变
唱得时候抬头仰望,发现天空那么美,一种诡异之美,那么浩渺、那么灿烂,时不时在乌云和晴空之间转换,一会儿晴空有星,一会儿隐秘有雨。
在绿树成荫的小道上,在天空有星,乌云不那么密布的土地上,突然产生了一种宿命的感觉。为什么这个小小的公园竟然成了我的命定?“我的地坛”。史铁生说,这个世上有那么一个地方她一直等着你,在你没来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就在那里宿命的等着你了。一种荒草丛生的方式等着我,以一片金黄麦地的方式等着我,如今又以这样一种方式和我相遇。宿命就是这样一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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