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猫

        窗外没有猫，不知何时，它已走开了。住处是个狭窄的单间，久居于此，心境也日渐促狭起来。从防盗窗往外看去，约五米远处是个公厕，公厕后面紧挨着一栋年代久远的居民楼，还是楼梯的那种。公厕和防盗窗的狭窄空间内，奇迹般地生长着一株大树，枝叶茂盛，触目皆绿，飒然可喜。那猫平日便爱窝在矮小公厕的房顶上，喵喵而叫，似婴儿啼哭。一人一猫，人闲猫懒，相看不厌。

        已是农历十一月，正是大雪节气，这南国之地竟是温暖如春。明媚的阳光穿过防盗窗照射进来，打在被褥和枕头上，这是它们在这狭小空间里难得的能接触阳光的时刻。阳光真好，他想起从前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在这样可爱的阳光下，任谁也做不出肮脏的事情来”。这样看着阳光，他忽而生出惆怅，觉得好天气如同好时光或者好姑娘一样，都让人不知所措，不知道拿她们怎么办才好。兀自想着，阳光不知何时已移出窗外。他凑近防盗窗往外看，外面也已没有了阳光。许是被云层遮住了吧，他想。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任你怎么抓也抓不住的，这样想着，又生出另一种怅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