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题目,显而易见属于哲学范畴。年轻时,哲学是神秘而高贵的。岁月抹去了眼前的浮云,世界刹那间明晰了许多,哲学因此显得更朴实无华。一个思想者,不探究哲学是不可能的,无论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
我是个旁观者,但愿一直是。今天送孩子上学返回的路上,人流很多,一对情侣骑着一辆电动车,女孩坐在后面。女孩一路吃着一根香蕉,很快吃完了,如何处置香蕉皮就成了问题。她一路抓着,感觉并无不妥。这时恰好看到一个垃圾桶,她奋力的将香蕉皮朝垃圾桶的入口扔去,遗憾的是,掉在了马路上,她走了。我看到了,我也没有拍视频记录,更没有俯下身子捡起香蕉皮扔到垃圾桶里,我也走了,但我却一路思考着这个问题。我的世界观大抵是这样,我就是一个旁观者。
贝克莱主教以为存在即被感知,似乎很有道理。其实哲学本身就是没有边界的认知,是认知,但却没有边界。我不迷信任何哲学思想,我也不驳斥任何哲学理论。存在即合理,因此我并找不出评价另的哲学理论的理由或者证据。我只是尝试探讨一下哲学,可能并不会有什么新的东西或者发现,但不同的生命个体,对存在的认知多少有点差异,我所表述的就是我的那个差异。
鲁迅曾讨论过娜拉走了以后,他枚举了多种构想。学生常常被要求补充一篇文章,答案是五光十色。这些都属于个人认知范畴,而且没有边界。哲学离我们很近却又很远,主要是很多人并不想靠近它,或囿于生活,或止于知识。我今天题目里的哲学问题,有部分已经超出了生活的范畴,这并不代表我否认生活里的哲学。这个声明很是有必要的,因为我热爱生活。中国文化非常灿烂,很多时候缺乏发现的眼睛,这里主要是指认知。太极的调和,佛教的空,孔子的中庸,无不是包含着哲学思想。我妈妈曾经教我一种放松的心法,就是心随气动。比如呼气就想着呼出的浊气,吸气就想着吸收了大自然的精气。后来我又看到一个心法,在全身放松基础上想象自己处于一个空无一物的场所,自己的身体在自由落体下降,人很快就会放松下来。我尝试了,是很有效。的确,我是在试图说明“真的存在存在在存在的黑洞里”,但这显然是不够的。
尼采说“我是太阳,不知道索取,只知道给予”,尼采把自己超然于生活之外,万物之外,更进一步就是存在之外。我这里引出的存在之外就是存在的黑洞,哲学思想理想达到的存在的最高形式。卡夫卡强调与自己对话,一般的哲学家或者学者是和生活或者星辰大海对话。卡夫卡的思想普通人很难进入,其实他是在追求存在之外的存在,我认为那是真的存在,就是没有任何牵绊的认知,是纯粹的认知。卡夫卡影响了很多人,开创一个时代,他是一个智者,然而他的人生却显得很悲凉。卡夫卡写的大多是自己,他只是记录了自己与另一自己的交流。爱尔兰作家乔伊斯却假借别人的角度,进行超我的思考,意识是自己的,角度确是别人的。他们都是尝试超出存在之外去思考问题,不愿意受到任何一点点另的存在的打搅。我认为他们都是在追求真的存在,一种存在在存在的黑洞里的存在。黑洞消灭万物,换个角度却是把万物变成了永恒。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也是尝试靠近存在的最高形式。
我只是个旁观者,我的哲学讨论也是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若跳出存在认知的圈子,哲学就是我们需要对我们日常感知进行更进一步的感知,而不是仅仅限于感知。这种对感知的进一步感知就是哲学,我以为可以归为形而上之上。关于哲学,我好像还是要提及下周国平先生,引用他的一段话结尾,算是对他的致敬吧。
优秀的人都有孤独的一面。孤独的概念有两个理解,一个是不被别人理解,因为优秀的人,他走在前面,跟得上他的人比较少,另外一个是,优秀的人对孤独的体验更深刻,从孤独中体验一种美,一种跟天地的交流。其实,人际关系往往是会妨碍这种体验的,比较优秀的人大概更愿意独处,与人际关系远一点。
2019年4月23日子音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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