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

对小度说，请播放一首《秋日的私语》，听完意犹未尽，又麻烦它播放《爱的纪念》《星空》《梦中的婚礼》《蓝色多瑙河》。其实更多的还有《水边的阿狄丽娜》等等，就是想不起名字来。

那黑色卡带，缓缓的旋转。时光像是回环，来了又走。理查德·克莱德曼来过邯郸演出，但我只是在之前很多年专程到邯郸去买了他钢琴曲专辑卡带。也许那台二手录音机音质不好，可听来已经是天籁之音。特别是在秋日的河边，满径的黄叶，覆盖青葱岁月，抬头看看干净的杨树枝桠和更干净的天空。啊——想用最大的力气呼喊，想控制住已经决堤的眼眶。

现在，又是秋日，已经无语。清茶一杯，氤氲午前午后。

河水在离我一千米的地方，只是混浊不比从前。很早以前，闭眼可以入心入脾，新鲜的腥味，可以看得清河床上的水草和蓝蓝的天，想要喝一口。喝一口，就是我的了。河与河床与水草与天空，都是我的。舍不得喝干的，因为不喜欢看到污泥，哪怕里面有很多泥鳅。

如今过河要过桥，甚至还坐着汽车。那味道和清波远在窗外，里外两个世界。

想要过河，方法很多。最好的方法是游过去，不借用任何外物。没有衣服和大地束缚的灵魂是自由的。上岸就是认命，行走的生命是不可以在水里太久的。湿漉漉的毛孔不甘心地闭着，只是闭着。秋阳照在身上，感觉很干净。连心都照透。

最好不见人，最好有鸟鸣，最好到日落。河彼岸有更青的草，河此岸有必须回的家。游来游去的日子。过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