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否已加速行驶
在镜子前,沟壑从生的脸上
他看见了它急促的喘息
诚然,还没有衰老到迟钝
至少是思维层面
至于这架身子
正佝偻在时间对面
伴随着年长和行动的消退
睡意便迟迟不来
似乎如暗夜结网的蜘蛛
又捕获到细微的杂虫
他放出去的爱回音隆隆
继而是沉默
那对六月重要的睡莲
总以为腊梅不曾爱过
现如今
他又开始新的计虑
他把洗过多遍的旧衣穿在身上
但旧衣之下是肥厚的油脂
还是那面镜子
他每一次站在它的面前
都明显不同
但每一次
他都以为自己懂得了些道理
现在
他问道:“真有那么多道理要懂么?”
道理与道理之间会覆盖?会层叠?会排斥……
镜子始终不语
他追问:时间是什么?
是疯长的胡须
是四季更替,是钟盘的轮回,是生老病死……
他的问题越问越多
却未曾有过回应
一拳下去,镜子碎了
至少在这张脸上,他看不到时间了
自己反而被镜子割碎
他又以为自己懂得了一些道理
他说:人该像蜘蛛一样
去暗夜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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