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

        清晨6点，窗户外，青蛙呱……呱……呱地叫着，若隐若现。要赶8:00回湘潭的车。我利索地爬了起来。

      穿着拖鞋噔噔噔地下楼。电饭煲外面冒着玉米的香味儿，青绿色的篱蒿粑粑在锅里面“吱吱吱……”地叫着，怪不老实。母亲拿着锅铲准备给篱蒿翻边。篱蒿服服帖帖地躺在锅里。我瞅了母亲一眼，母亲的脚后跟处有微微的裂缝。没有穿袜子。我问:“怎么不穿袜子呀？”母亲答:“来不及穿袜子，怕你赶不到车，给你多准备点吃的。”母亲继续忙，没有搭理我。

我又瞅了母亲一眼。头发有些凌乱。不忍心看到她那双手。满是裂缝。大拇指处肿得老高。有点像一栋老房子墙掉了皮。手指的裂缝处，有一些微微的黑色的垢。摸上去，像是没有上漆的木头。母亲在慢慢变老。我本来想跟母亲说什么都不要。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

我算不上一个孝顺的女儿，偶尔会用自己的价值观和理论去击败母亲。让她沉默。这一刻。我真的不忍心再去顶撞母亲一句。

吃过早饭，母亲叮嘱几句，大概是要友善，要努力，要存钱之类的。母亲送了我一段路，我拎着母亲准备好的菜出发了。没有流泪。大抵习惯离别。我利索地加快了步伐，不回头。我怕有时候我太多愁善感，让母亲更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