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居然开着,脚不加思索地就迈进去了,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那口钟还悬着,孤零零地悬在老梧桐树下,我竟有了敲响它的念头,太静了,该有点儿声音,可我又不敢真的去敲,毕竟不是玩皮的儿童,他们的敲击是快乐的,毫无目的,只是认为钟就该敲敲。其实这不是一口钟,只是一个坏了的电铃的响盘,用铁索穿过中孔悬起就当钟了,也算是物尽其用吧,它也没想到这一用就能用这么久,比很多贵重的物件都要久。原先挂在那座平房办公室的走廊上,小吴敲过,小景敲过,老徐也敲过。老徐现在不知怎样了,小吴、小景也正式退休了,这钟还悬着,只是移到了近桥的门口,那一排梧桐也是从那平房前移过来的。
梧桐的新叶渐渐地多了,阳光不能直照在它的身上,晨光也是照不到的,东边的房屋会挡住,如果傍晚的阳光还好,它或许会被照亮的,不过这门不会开那么久的。
如果铁锤还在,那就敲一敲吧,它一定是愿意的,即使声音不再清脆,它也是愿意的,它的声音就是它存在的全部意义,它要用声音表明一种存在,这里还有什么会发出声音呢?它被敲响的那一刻一定会很骄傲的。
风雨会改变它的频度,就象时间会改变我们声带的频度一样,不同的是我们频度变低了,而它却是变高了,不信你也去听听。
要命呢,这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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