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陪老婆乡下卖货，因为年关将至，生意火爆，车只要停到人员稠密处，出来买货的人可真不少。
下午一点多，我们的车开进了南片某个庄子。当车停在一家玻璃加工厂门前时，走出来一位六十多岁的瘦男人。那人目光似锥子，尖下巴，操着外地口音，询问苹果价格。好苹果他嫌贵，便宜苹果又嫌货不好，磨蹭了好半天，几乎问遍了车上所有的水果，也没有购买的意思。最后，他盯上了龙眼，边问价边顺手捏了两颗送嘴巴里，吃了起来。
对于顾客品尝水果，我们是无奈的！不要人家吃，意味着闹僵关系，得罪了顾客;要人家吃，有些人又不自觉，专挑贵重的下手，而且吃起来毫无底线。
还好，他品尝龙眼后最终决定购买我车上最便宜的，十元四斤的苹果。这时来了一拨客人，我顾不上再招呼他，他取袋自己在车上装货。正在我忙得不可开交之时，他把袋苹果提过来，让我称重。面上几颗的确是十元四斤的苹果。我也顾不上细看，把袋子放在了电子秤上。输入公斤价五元，秤面显示金额为十二点五元。他毫不犹豫微信扫码支付十二元，然后提袋走人了。他并没有走远，趁我不注意，在车上又抓了一把龙眼给车边观望的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看见了，冲上去制止了他的行为：“这是在你家里？我车上的商品能随便拿？”他说：“给小孩子吃，有什么不妥？真小气！”
他的这一举动引起了我的警觉，他一定还有别的问题！我扫了一眼车上的水果，发现了异常。
距离十元四斤苹果不远的一堆好苹果(八元一斤的)上面覆盖了一层黄色塑料网套！刚招呼的几位客人没人买苹果，是谁动了那个苹果？
瘦男人没有走远，我叫住了他。打开他那袋水果，立马发现：除了面上几颗是便宜苹果外，下面全是八元一斤被他剥了网套的好苹果！更令人吃惊的是，袋子底下还有一层龙眼！
我质问他：“你怎么能这么干？！亏不亏人？八元的苹果给你弄成两块五，十五元一斤的龙眼也给你按两块五算，你心安吗？”他似乎有些恼怒，恬不知耻地说：“那是我在苹果堆里拣的！货我不要了！退我钱！”
我不想与这种人再争辩，取出十二元现金退给他。他居然拒绝了，要我转他微信。这有何难？我取出手机对准他的收款码一扫了之！
昨天我又去了同一个地方。和当地人攀谈，正好聊到了那个人。一位大爷说：“他连人都敢卖，贪你几个水果不算什么！”
进一步了解到，那人是个人贩子。大概率，他这会儿正唱着歌，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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