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亚睁眼一看,果然,那个对她出言不逊的猥琐男人就是许建良。
虽然现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糟糕到极点,但是绝望的情绪却一扫而空。
男人冒险来救她了,明明心里乐开了花了,但是想到把许建良牵连进来,心里又忍不住一阵阵发愁。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
许建良手里托举一个金色的罗盘,一个小鼎倒扣其上,一个龟壳形状能量罩把他团团护起,隔绝着来自血人自爆的冲击波。
血人们眼看几轮自爆也没有奏效,也就没继续了,开始围而不攻,静观其变。
而几轮冲击波下来,能量罩也变得裂痕满布,罗盘上的小鼎也寿终正寝,化了了一戳灰烬。
为了继续震慑血人,许建良又从兜里掏一个小鼎倒扣在罗盘上,能量罩方才继续撑开。
这一幕看得蒂亚啧啧称奇。
“死胖子,藏的够深的,原来你会冥术!”
许建良心里发苦,但是为了自己的女人面前能多装一会逼,只能强颜欢笑,不过笑得比哭还哭还难看。
“略懂,略懂。”
许建良心里也清楚,刚刚那几下能抵挡下来,一来是运气成分,二是他暴殄天物地消耗掉一整鼎的冥元,他的冥术在没有光仔在场引导下,完全是玩火自焚。
而聪明如蒂亚,怎么会看不出许建良此刻的窘迫,虽然她心里很内疚,但是事已至此,死到临头也要蹦哒一把。
蒂亚虽然不懂那些神秘的华夏冥术,而且刚刚吃了一波血人自爆,全身都快散架了,但是强横的体格底子还在,总能帮上许建良一些小忙。
“胖子,我刚刚看你一直都只是被动防御,有没有反制手段?”
许建良瞄了蒂亚一眼,看她神情,再审视夺度,也的确不好再装大尾巴狼。
“有是有,不过当年学艺不精,出招的时候时灵时不灵,得赌!”
话到这份上了,就算蒂亚满脸黑线也不好再拆台了,而且形势严峻,多一句废话就少一线生机。
“好的,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许建良好像就等着蒂亚这一句。
“还要你牺牲一下,让我骑你,字面意思的骑,赌输了可以逃,我跑不快,得靠你。”
蒂亚狠得牙痒痒,但事急从权,而且许建良说的也是有道理,冥术不灵验也要先逃,再出招,一次不中,赌多几次,总有机会,而且真要让许建良自己跑,还不如背上他。
蒂亚也不废话了,直接蹲下弯腰,而许建良也乐滋滋的骑马上背,还趁机上下其手一番,搂腰抱颈什么的。
蒂亚全程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懒得理他,还是心里已经接受这个男人,毕竟连嘴都亲了嘛。
而许建良其实也只是随带的想亲近一下蒂亚而已,毕竟后面还有一堆虎视眈眈的血人,一刻也耽误不得。
龟壳能量罩太消耗能量,不到要命的关口也不能再用了,当年跟了光仔那么些年,他也就留下五鼎,而且刚刚已经耗完一鼎了,只剩下四鼎了,于是在骑上蒂亚后,他就把能量罩撤掉了。
然后一个指诀,罗盘悬浮到头顶,一个光点在罗盘正上方一闪一闪,还滴溜滴溜的转,每转一圈光点大一圈,不一会,光点变成一个汤匙模样的光影。
原来这才是那个罗盘的完整的形态,是个司南仪,许建良的冥器。
看到许建良把龟壳能量罩撤掉,血人们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
一个双腿已经被撕开的血人,匍匐前进,向着许建良她们的方向不要命地爬来,在坑地面都拖出一道血路。
许建良开始集中精神,眼睛闭上,手里指诀飞快的变化,头顶的司南汤匙像风扇叶片一样,急转不停,许建良整个人气势节节攀升,像是呼应出天人合一境界。
待气势冲顶时,剑指一挥。
看这个架势,连爬在地上的血人也忍不住要举手抱头,缩成一团了。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许建良马上像个漏了起的皮球,还不死心,又向着血人接连挥出几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场面尴尬到极点。
血人看到许建良这么个怂样,也不再怯惧,反而狂性大发,一个劲往前扑,马上要到他们跟前了。
蒂亚也早预料到这么一幕,见机拔腿就跑,而许建良还在那边对着空气,指指指!
而其他血人早就已经合围过来,一步步的封锁这两人的去路,蒂亚身材娇小,但背着山猪般的许建良却毫不费力,躲开血人的路上还趁机捡起了一根铁栅栏散落下的铁柱,和一些石块。
两人一路狂奔,远看就像一只鸵鸟,下身细长,上身臃肿,有点滑稽。
蒂亚挥出一棍,一块石头像是全垒打的棒球,呈抛物线飞过,穿过一个马上要追上来的血人的腿关节,血人扑倒在地,蒂亚两人扬长而去。
又挥出一棍,石块直接爆头,拦路的血人倒地不起,蒂亚两人一往无前。
就这样,靠着蒂亚出色的体能,血人一时间也奈何不了他俩。
不过,随着包围过来的血人越来越多,蒂亚他们的可躲闪空间就越来越少了,形势又开始变得糟糕起来。
而骑在蒂亚背上,还在锲而不舍地对着空气一通乱指的许建良,终于赌中一次了,而且那招式威力还不小。
只见许建良的指尖,一道紫色的光芒喷射而出,放慢速度近看的话,还能看出光芒边缘的气流都被炙烤得扭曲起来。
紫光落地,地面的石板都崩裂掀飞,升起一股浓黑的烟气,而冲击波把周边血人直接轰成血渣,血人的包围圈立马豁出一个口子。
蒂亚当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抽身跃起穿过,又跳出重围。
许建良终于赌中了一次。
而后面随着出招的成功次数越来越多,整个态势发生了逆转,整个画面就像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许建良追着血人一路吊打,血人的数量也在急剧减少。
连蒂亚都忍不住送了一口气,偶尔也还夸许建良两句,但是许建良却只是机械地附和。
蒂亚背着许建良,也看不到他此刻忧心如焚的神色,多次使用紫光指已经小鼎都基本消耗完了,因为他老是发不出,但是每次发动都是要消耗的,这样低效率的使用,别说五个鼎,五十个也不够他花的。
而看血人那边也似乎有些不对劲了,血人虽然被许建良轰掉不少,但是残留在地上的那些血水,却像有了自主意识一样,在许建良他们没察觉的时候,静悄悄的聚合起来。
等到许建良把小鼎都消耗完的时候,发现血水已经成了气候,在场留下的那十几个血人也奋身跳入,与血水溶成一体。
一种让许建良心悸的恐惧感在心中油然而生,许建良二话不说,从蒂亚背上跳下来。
时间太紧急了,他也顾不上一脸懵逼蒂亚,再墨迹等血水成型了就晚了。
一个指诀,司南立马变成门板大小,许建良用上吃奶的力把蒂亚抬到匙窝里,U盘也偷偷放到她口袋里,自己则骑上匙柄,一个起跳再下落,屁股重重压下。
就像玩跷跷板一样,利用杠杆原理,许建良把蒂亚弹飞到坑外。
蒂亚在坑外哎呀一叫,看样子是摔着了,还隔空低骂许建良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句。
听到蒂亚还有气力抱怨,许建良知道她肯定没什么大碍了,也就放心了。
而面对眼前的这摊血水,许建良抱着侥幸心理,用上最后一丝小鼎的冥元,给它来一炮紫光指。
结果是,招式虽然发动成功了,但血水还是毫发无损,紫光像泥牛入海,反而更像被吞食吸收掉,那一指的能量,让它更加壮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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