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里的生命很低矮
白瓷砖,红屋檐,旧老的直方建筑
木桥以吱吱的晃动夹在无声夜里
门口简陋的铁架锈蚀而僵直
从石板的凿缝开始行走
路过癌细胞一般的青草绿苔
银杏叶在用着秋季,凋零的口吻与颜色
知识的坐标偏离书本的木架子
陌生名字的艺术,塞进斜放的教育里
怀着求知的欲望穿行物质其间
我的课本,刻满了扭曲的字体与书文
履行求学的远路,却偏有不愿踏入的灵魂
去学校,呼吸雨后微生物的空气
学问的用处是何样的细腻?
课堂里仓促的划痕,一堆堆地刻入无知的角落
咽下纸质的讲学,油墨气味刺入肺部深处
之乎者也筑成国学的小巷
我想要基督的字母——能画出天国的图案
如果能有,周游的远方
我必步行去最偏的那个
像骑老牛出山海的长耳老者
带着东方土壤里葬下的诗歌
与长眠六国干戈的秦俑
守着皇陵天子,书简上一个陪葬者的名字
没人问我,祭祀的时令与赞歌
只有人问我社会的高楼,为什么总有幽暗的阴影
问我理想能否敲出富裕的声响
倘若勾折撇捺能止住,这象牙塔的缺口
如果没有真理,我必只身去孤独的尽头
等待文明的死亡,抹掉所有思想的证据
在一切结束之后,只有空虚主义的骨骼
一些世纪前后腐烂的追寻,那些风信子与漂流瓶
那些伟大的思索,困厄与自缚的记忆
蚀噬求学者的名字,也风化造访者的足音
为那些桀骜的生命围起战国时代
为不愿屈从的理想主义
即使没有什么可以同行,即使
与真理的影子结队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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