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到江南,就想起烟雨楼台
油纸伞下曲折蜿蜒的雨巷
尤抱琵琶半遮面的吴音软语
可那不是我的
我的江南,是在竖着的房子里
与一堆钢管交换着命运
无缘参与它滾烫中诞生,如同
它不知道我沿长江漂泊而来
在此与之交集,是缘是劫?
它用冰冷和坚硬与我对峙
当我残忍地将其一刀一刀切割
飞溅的火花,血色殷红
顺着脖子钻到胸口的碎片,火一样灼痛
我知道,它有多痛
可它不说,我又怎能说出口
这还不够,我还把它敲打千百遍
硬生生塞进镁粉,直至脖颈
再送进搅管机,将其瘦身
千万个轮回里,脫胎换骨后
恰是惨绝人寰时
架上圆形弯管机,弯成U,m形
弯一回,疼一声,一声一声
眼前闪过拽着碎步的三寸金莲
当它光鲜鲜被四面八方带走后
只剩我僵硬着灌满铅的双腿
油污的双手,无措
是命运,也是缘分
最初的与最后的,像梦幻一样
如,我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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