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贝托·埃科是欧洲重要的公共知识分子,著有大量小说及随笔作品。在一本《埃科谈文学》的书中,首篇即是《论文学的几项功能》。泛泛一读看起来可以,但读完之后却是空空如也。想来想去,这样重要的作家,读后没有所得,于是再重读,仍不得,所以继续重读,起码是需要读懂的吧。当然可以选择不读,读了或者读懂了,又能怎样呢。说实话我也只是当作游戏罢了,练习练习动脑能力,不让退化的太快。
如果说世界上用力量对比的话,就存在两种力量,即具体力量和非具体力量,总之我们“被各种不可触及的力量包围着”,文学传统可算作这些力量中的一种,即以“文本形成的网络中所蕴藏的力量”,不过不应包括那些“实用性质的文本”(比方法律条文、科学公式、会议记录或列车时刻表),而是存在意义自我满足、为人类的愉悦而创作出来的文本。正如曹雪芹在《红楼梦》第一回中说的:只愿他们当那醉淫饱卧之时,或避世去愁之际,把此一玩,岂不省了些寿命精力?也就是说大家阅读这些文本的目的“在于享受,在于启迪灵性,在于扩充知识,但也许只求消磨时间。总之没有任何人强迫我们去阅读。”
或许文学的功能就只是这些,但文学的力量呢?文学当属上层建筑的意识形态,这力量几多无法测量。鲁迅弃医从文发其心,“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笔下有孔乙己、阿Q,当然也有为民族脊梁立传的形象,有多大的力量是不容置疑的。但要注意:功能与力量还是两码事!功能不是专注于产生力量的,功能对于力量是无意识的,它是潜在的、不自觉的,它被“消费是自我满足的,因此不需要为哪个目的而服务”。
那么,文学在个人以及社会生活中所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这正是作者要说的几项文学功能。
一、文学让语言维持鲜活状态,语言始终处于动态中,保持鲜活的生命力,令它成为我们群体的共同遗产。这是语言的秉性所决定的。每一个新词汇的出现,不是出于行政命令或政客,也不是出于政府的引导,更不是谁能阻止的。但是“它对文学的建议却很敏锐”。“文学协助建构语言,而它自己也创造了认同感及群体意识”。比如但丁对于意大利统一的语言,荷马对于希腊文,路德翻译《圣经》对于德意志,普希金对于俄文。不仅文学对于民族语言构成决定因素,也能令个人语言保持活力,紧跟于时代,同时反馈于文学文本。
二、文学作品是阅读对象,而阅读本身是一个培养忠诚和尊敬的练习历程。要阅读经典,“必须受到某种深刻敬意的感召”,不要无限任意地自由诠释,要带着“敬意来看待”作者的意见,也许作家给我们提供的是让人相信的一种确定的事:但有些假说仍不可受到质疑,因为文学给我们提供了一种真理的典范,即便这种典范是虚构的。
三、文本角色会像候鸟一样迁徙。角色的经历全都记录在文本里,像音乐家乐谱。“我们必须在天地间找到一个让这些角色生活的空间,并选择他们作为我们生活的典范,来塑造我们的行为,甚至为别人的生活充当榜样。经典性的角色、情境和物品会“变成在我们脑海中萦绕不去的比喻,准备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们,我们到底是谁、我们需要什么、我们将往何处,或者我们并非什么,还有我们不要什么?”
四、角色命运具有历史稳定性,尽管历时久远的文学角色可能有消失、转变的危险。同一件重大历史事件的不同文本传达给我们的信息,“即它们以命运、生命那些毫不留情的定律来取代上帝。‘不可更改’的记叙有它的功能:这些记叙即便违背我们的心愿,却注定无法去修改。既然这样,那么不论它们陈述的故事是什么,同时也在陈述读者的故事,因此我们阅读,而且爱读它们。我们需要其中蕴藏的那种严厉‘压服性’的教训。”
现今出现超文本改写创新的叙述现象能够为我们养成自由观念,并启发我们的创造力,但这不是一切。最后,教导我们认识命运、了解死亡也正是文学众多主要功能中的一项。
读后此文,要说文学的几项功能,仿佛在我脑中这似乎不是什么文学的功能,它正像是说海浪,而言下的却是涟漪,这功能只是潜移默化的无形之中的功能而已,但真正的功能是直击心灵的,滋养心灵的生命之水。2023.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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