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葬礼,一不小心成了一场高中同学的聚会。
我高中同学贾班长的母亲去世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并没感到惊讶。因为春节的时候,他母亲就已经进了ICU,噩耗是迟早的事情,说实在的我都没想到老人家还坚持了这么多天。吊唁,是必须的,从高一相识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的时间了,这份同学情谊仍然如老酒般香醇,班长在上海工作,无论我们谁去那里,只要和他联系,他就一定会尽地主之谊,真正是“青春不散场”。
周六出殡,周五下午外地的同学便陆续回来了,我的闺蜜英子也从省城驱车赶了回来,我和她一起去了老贾家,已经有七八个同学在院子门口候着我们。一系列吊唁程序完成后,我们一行人慢悠悠地走向了饭店,一路上嘻嘻哈哈,插科打诨,毕竟也是将近半年没见面了——悲伤是老贾的事情,我们只负责相聚的欢乐。
虽然不知道同学能来多少人,我们到了饭店,还是先选了一张大桌子,开聊。开始是七八个人,我高中的同桌甲老马拽我坐在他旁边,准备好好叙旧——其实我们经常见面,哪有那么多旧可叙呢——但是,我的同桌乙对他说:“我们俩要挨着坐,你一边儿去。”他们俩是情比金坚的好基友,同桌甲便很听话地“一边儿”去了。
同桌乙和我聊的是自己上高一的女儿,小姑娘是我的学生,聪明伶俐,上了高中觉得压力很大,有点厌学,两口子挺着急,等着我给他们指点迷津,于是我们俩就开始研讨青春期心理学;那边,英子和宝子聊得火热,在谈安宫牛黄丸的神奇药效;一向内敛的老吴同学在圆桌的对面冲我摆摆手打个招呼,便参与到另一个话题中……然而,所有的聊天随着老刘同学的爆炸性新闻戛然而止。什么,老刘要当岳父了?女儿和女婿都在珠海工作,女婿家在珠海已经买好了房子,现在已经开始筹备订婚,年内就要请我们喝喜酒啦。这下,大家的笑声更响亮了。第一个!
老刘比我大两岁,在我们班年龄最大,被尊称为“老大”。“老大”就像我们全班的老大哥,像一头老黄牛,三十多年来同学们家里的各种事情都是他主持,“有事情,找老大”和“有事情,找警/察”在这里是同义词,因为我们老大就是一个警/察。曾经,远在上海的贾班长半夜三更给他打电话,让他帮忙寻找在外面溜达的父亲。原来老爷子有点老年痴呆,把半夜当成了早晨,稀里糊涂出去吃早点去了。保姆发现后着了急,赶紧联系千里之外的老贾,老贾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又不能立刻飞回来,于是给老大打了电话。我们老大二话不说,开着车在小区周围搜寻了好一阵子,终于把老爷子护送回了家。
老大在我们班同学里是第一个结婚的,当时我们几乎全班的同学都去参加了婚礼。现在,他的女儿也是我们孩子们中最大的,果然也是第一个结婚。小金和我感慨,老大开了头,咱们也快了……神情间是满满憧憬,这么想当岳父?我好像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呢,总觉得我还年轻,女儿还小,掐指一算,原来也该谈婚论嫁了,她比老大的女儿,不过小两岁而已。
最终,同学们坐了两大桌。吃完饭,意犹未尽,满心的话儿还没有说完,那就找一个据点继续聊吧。去哪儿?去我妈家,屋子大,没人住,正好聚会用,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又转战我家,就像高中的时候一样,那时候,我家也是一个聚会的据点,只是,不是现在这套房子了。物非人是,旧事重提,还真是有趣。
周五熬了夜,周六参加葬礼,还真是挺累。而且,忙得没顾上更文,现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的眼睛都要闭上了,我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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