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喝醉了说喜欢我 〉
Written by ·喵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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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到给哥电话的时候正准备洗脸,好像关于社交总会有这样的巧合,当你寂寞空虚迫切需要人陪伴的时候,那保准是一个有空的都没有。但是他们仿佛都是一起忙一起休息似的,只要一个约来了,其他的约一定会挤着头一股脑的全来了。
我一边安慰自己大晚上的没人仔细看我的妆,一边套上了背心短裤,趿拉着拖鞋下了楼。
给哥和一群销售早就站在楼门口等我,同行的还有一个桔色短发的女生,虽然灯光昏暗,我还是注意到了她蔓延至手指的青色纹身,和唇下两颗左右对称的唇钉。
给哥朝我招了招手,转身带着其他的销售们往后走。那场面,一瞬间我竟然错觉自己回到了中学时代,一个表面乖巧的女学生背地里却混进了一群校门口社会青年的圈子。
给哥走到他的白色四个圈suv座驾旁,伸手帮我拉开了副驾的门,“你是女生,你坐前面吧。”
他有车我还是很意外的,因为他们吃住都在公寓,很少见他们外出。坐到副驾后我迅速扫视了座椅周围,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女人存在的痕迹(比如什么仙女专用座位的贴纸)。此刻我心里暗想:这么爽快给我坐副驾,那看来要么是单身,要么就是女朋友不在这儿。
在这之前我细细研读过给哥的朋友圈,从照片到音乐,没有一点点跟女人相关的讯息。最有嫌疑的一条还是一年多前,发了一句“已经一年了”的疑似情伤朋友圈。
不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毕竟八卦才是女人的天性。
在烧烤摊刚刚落座,“会摇色子吗?”坐在我旁边的销售小哥哥和我搭话。
有一说一,有时候我还是很感谢在国外喝了几次酒,稍稍学会了基本的酒桌游戏。果然摇色子是最快打开社交局面的必备操作,不管你们认不认识,熟不熟,哗啦啦摇几次色,恭喜你,你们已经成功的成为了今晚的酒肉朋友。
“她一看就会,肯定能喝。”给哥坐在我对面接话,眼睛亮晶晶的,笑嘻嘻的递过了酒。
虽然酒桌上坐着五六个人,但是很明显我的一半以上注意力都放在给哥身上。我没有和他说话,也没有和他碰杯,只是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我似乎经常做类似的事情,对哪个人的特意关注只会藏在我不易察觉的眼神里。
而桔色短发的妹妹在开局十分钟以后已经靠在了她旁边小哥哥的肩膀上。
说实话我很佩服这样的人,欲望,情意,都可以很直白很坦然的表达出来,什么都不怕。而我就像是一直徘徊在青楼门口的秀才,不停观望,犹豫不决。既放不下我身上读书人的架子,又对楼内的歌舞升平流连忘返。但凡是个姑娘这时候摇着手绢走出来,能挽着我的胳膊问我一句大爷要不要喝酒,我保准一抹脸就钻进了桃花源。
给哥消瘦的上身靠在塑料椅的靠背上打着电话,头发蓬松的被风吹起来。他是好看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和旁边的销售小哥一边摇色子一边余光观察着给哥,给哥对着电话那头威胁着“你赶紧过来,十分钟以内不到就你买单。”
听到这话我瞄了一眼我身边到现在为止还空着的椅子,看来还有新朋友啊。
两把色子以后果然从我身后走过来一个新的男生,我抬眼一看,嚯,原来是他。
就在夜宵的前一天,在给哥新更新的自拍里看到了这个锡纸烫男孩。两人颜值水平相当,如今真人就在我身边坐着,我扭头打量着这个从朋友圈走出来的男生。
眼神立刻就落在了他纹了花臂的左臂上。
锡纸烫配上花臂,我的第一反应:这是黑社会啊。
人凑齐后酒桌游戏从摇色子变成了金陵十三钗,第一轮就被发到了小姐牌的我陪着满桌人喝了好几圈。几轮游戏下来,我虽然没醉,但是迫切需要一张厕所牌。
“来,你的,8。”桔发妹妹发牌,听到是厕所牌的我两眼发光,还没等我开口。下一张牌就发到了花臂弟弟的手里,6,扭柳树。
还没数过三个人,到了桔发妹妹那儿就开始牛奶奶买刘奶,柳树变牛树还得柳一柳。
我们笑翻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牛树和柳树傻傻分不清楚上。没人注意到一直坐在我对面的给哥站起来,趁着骚乱顺走了我放在桌子上的厕所牌。
“我牌呢?”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给哥已经得意洋洋的将那张黑桃8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接下来发牌到给哥,A,点人喝酒。
给哥目光巡视了一圈,最后和我来了个对视。“来,你陪我喝”,给哥端起酒杯敬给我,“我不挑别人,我就挑你,我干了,你也得干了”。
接下来的一圈,发到给哥的是游戏牌,给哥又要挑我和他猜拳。猜完拳又要摇色子,折腾了我好几轮,我实在喝不动了。
微醺中我揣摩着给哥的行为,针对我是把我当客户,还是故意欺负我,为什么偏偏挑我这个妹子喝酒捉弄我。
期间给哥一直说我没喝多,问我的学校,问我的工作,问我的感情生活。我不否认这里面有酒精在作祟,喝过酒的给哥和我看起来更熟络许多,甚至他还给我讲起了人生的大道理。
酒过三巡,已经半夜两点,大家都喝晕了。桔发妹妹和她的小哥哥一早就双双把家还,还剩下我和花臂弟弟,看给哥和另一个销售小哥battle摇色子。
他俩都喝多了,给哥叫嚣着今天一定要把销售小哥喝倒。花臂弟弟在我旁边安静的坐着,我们两个像默契多年的朋友一样,既没有一对一的灌酒,也没有任何擦边球的酒后行为。
喝醉的给哥还有点可爱,一改平日里的颓废渣男做派,话变得多了起来。酒后的他们开始聊工作上的勾心斗角和不愉快,不知道聊到了哪句,给哥一拍桌子,直勾勾指着我说:“我是!但是她我也很喜欢!”
我人傻了,扭头和花臂弟弟求解释。花臂弟弟闷闷的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没事,他喝多了。”
给哥白了花臂弟弟一眼,掏出了手机打电话。游戏暂停,我也开始自顾自玩起了手机。热闹中听到给哥压低了声音对着电话说:
“嗯?你睡了啊?那你睡吧,我喝多了。”
听到他说这句话的语气,非常温柔,带着一点点失落和撒娇。酒后打的电话多半是打给重要的人的,我看着他打电话的神态,心里琢磨着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凌晨四点,酒局终于散了。我半醉半醒的站在路边等给哥他们打车,花臂弟弟站在我旁边目视前方,我脑袋正在放空,忽然听见他跟我说了一句:
“你知道给哥是gay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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