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想过会养狗,居然养了这只博美——小米兜。雪白的皮毛,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到人就摇着小尾巴,咧开狗嘴微微笑,竖起来的两只大耳朵,跑起来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的,看着就人欢喜。
究其原因,主要还是是因为小时候,跟大黑狗搏斗的场景,现在想起还历历在目。被大黑狗咬下去的那两口经历,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
记得那一年,刚学会骑自行车不久,便总是骑着爸爸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女士自行车。星期六星期天放假了,爸妈有什么需要跑腿的事,我都乐此不疲。
那是一个夏末初秋的星期六,天蓝蓝阳光暖暖,风吹稻田金灿灿。那时候的秋天,冷得特别早,那天,我扎着一个马尾辫,穿着一件红色的长袖外套。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像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一样。飞奔在乡间马路上,那时候的马路,除了泥土,就是铺满了沙子和石头。小时候,没有见过世面,乡间一眼望不到头的大马路,便觉得很长。马路上只有路人和自行车走的马路便觉得很宽。却不知,用脚衡量的距离有限,没有车的马路就宽。
骑了最少有二十里路,终于到了细姨家。细姨家是一栋二层小楼房,一楼连接着一个大大的晒谷场,用红砖头围起来的院子,院子东边角落里,有一个有年头的水井。里面养了很多条五颜六色的锦鲤。但是,那里却是我们小孩子的禁区。院子正前方,一张小木门连接着一个大大的菜园子,勤劳的姨父和细姨让菜园子里四季如春。园子里还种了桃子树橘子树。菜园子的外围边上,有一个大大的鱼塘。院子连着马路,有一个大大的铁门,那天,我看两扇大铁门半开着一扇,我骑着自行车,边唤着姨父和细姨,长驱而入。我骑着车子到了院子里,并没有下车。只见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隐隐约约从屋子里传出细姨的应答声。只见东边房子的白色大柱子上,用手指粗的大铁链子栓着一只大大的黑狗。瞪着两只狗眼,正怒气冲冲的盯着我,我胆怯也不敢乱动,向前挪一步的勇气都没有。只有呆呆地立在原地,坐在自行车凳子看着它。还没想好,怎么破解这僵局。下一秒,大黑狗就动了。使出浑身解数向前冲,四条腿都跟劈叉一样拉直了。第一次弹回去了。我一看情行不对,三十六计,立马想的就是跑。想骑着自行车掉头就跑,谁知道技术不到家,又胆小又紧张,大黑狗发起了第二次猛冲,使出浑身力气挣脱,谁知道,手指粗的铁链,居然奇迹般断了。大黑狗飞扑过来,立起来两条结实有力的后腿,头和前腿向坐在自行车上的我罩过来。那高度足足顶一个大人的身高。慌乱中一边大声呼救,一边弃车而逃,跳到自行车的另一边。瘦小,胆怯,身手敏捷的我,在大黑狗前,简直弱如鸡仔,若不反抗,就只能任其宰割。逼到极端,求生只是本能反应。心里知道,此时此刻,只能靠自己。若不是顽强抵抗,借着自行车挡在身前,提起自行车车头,左右晃动,尽最大可能不让大黑狗的狗头近身。只要靠近,就向发疯一样冲过来的狗子,使劲撞去。大黑狗不好受,我也没有讨到半点便宜。大黑狗张大血盆大口的狗嘴,在我的左腿大腿上狠狠地咬了两口,还好那天穿的是牛仔裤,厚实的牛仔裤都被被狗嘴咬破洞了,可想而知,破洞下的大腿岂有完肤,狗嘴里的那两口,都直直的插进肉里了,四排深深的牙印子流淌着鲜红的血。被狗嘴撕扯的伤口,麻辣火烧的疼痛直叫我哆嗦。
僵持着,呼喊声引来了左邻右舍,手里拿着各种农具,有锄头,有扒头,有竹扫把,细姨也提着铲子跑出来。一群人抡起棍棒,锄头,扒头对着大黑狗一顿乱棍狂揍。大黑狗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一群人围着院子追着大黑狗追打。大黑狗被打得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再也嚣张不起来了。又重新栓上了铁链子。
细姨焦急的拉着我到屋子里坐下,看到血淋淋的伤口,被狗撕咬的痕迹,恨得牙痒痒的。她说大黑狗不是她家养的,是姨父哥哥家养的,姨父听闻我被狗咬了,在附近村民家里干活,撂下手里的工具,十万火急的跑回来。气急败坏的看了大黑狗一眼,找来他哥哥和哥嫂,骑着摩托车载着我和细姨,用最快的速度直奔双江口镇上的卫生院。处理伤口,医生拿着药水反反复复冲洗被狗撕咬的伤口,打狂犬疫苗。接种狂犬疫苗要接种一个疗程的,一个疗程的周期有一个月,按照医生给的接种时间,姨父都会早早的骑着摩托车去到我家,接我去卫生院接种。
只到现在,我左腿大腿上还有紫红色的淤青,那都是大黑狗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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