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栈的二楼向外看，云层醇厚
一片片似鸟翼翻飞出的美丽他乡
灰色的屋顶在天蓝的广阔里看我
它用见识过日月摩擦的眼睛看我
用眼睛里云朵温柔的水看我
绳索上的蜘蛛八只爪子向前推进
行走在云中，任凭鸟儿穿过身体
我头顶月光清明，天空低垂
千万条虫为我齐鸣，千万个神明
远方的云是我的神明，你们也是
你们用八万万张脸充满我，使我负重
大理有云，云上有神明！
在大理能找什么？怀着求索之心来，没有得到答案，我疑惑的仍在困惑着我，我厌恶的仍光明正大地行走在世间。人们朴素的内心，云朵哲学般的深邃，头顶清明的月光，它们不会给我答案，只会使我更加矛盾。我不是虫，也不是草，虽然我渴望成为它们并与之互通灵魂。没用的！我嚎叫、呐喊、呜咽，每个人仍然为自我铸造城堡，在几分钟的内疚和自责过后依然为自己的城堡添砖加瓦。我在诗中赐他们以自然的爱、宽容和博大，他们依然每日困于欲望之石，在同情别人的时候又幸灾乐祸，在斥责罪恶的时候又制造恶，在醒着的时候似睡梦中混沌，在梦中又做异常清醒的梦。太混乱了！
我搬用这些意象只能使你们得到片刻的宁静，你们应该搬用自己的宁静。每次面对自然，我总是生出持久的悲哀。我想，不要做人了吧，做一株草，看过春夏秋冬后就把自己掐断，第二年再重新长一次；不要领导者了吧，只生长自己的意志，没见过满地的麦苗哪棵手里拿着指挥棒；不要历史了吧，再清晰的事实都是某类意识的统一，何况现在的事实只是统一口径，那么久的历程，总会上染灰尘……
我希望使你们平静并包容一切，前段时间我甚至包容了每一个罪犯，我想让你们觉得世间事都是简单的，要开心地过。不是这样的！世间的每件事都很严肃，而严肃的事都得认真对待。至少要找一件需要你严肃对待的事，这样才能心存敬畏。我抬头望云，云中有神明，我侧耳听虫鸣，振翅里有神明，我闭着眼睛，每一张脸的皱纹里有神明，这张脸是八万万中国底层人的脸，他们被称为“人民”，他们加起来就是“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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