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满了大地,故事由这条路开始。
一条路,历经了春日的和风暖阳,夏日的倾盆大雨,秋日的青丝,冬日的白发;也见过它早晨被炊烟抚摸着的样子,晚上在昏黄的路灯下昏昏欲睡的憨厚模样。是的,我把它赋予的拥有了生命,可见的我对它有了深厚的感情。
每个城市都能拿出一条最有代表性的道路,家乡城市的建设路,古槐路,日照的山海天路,廊坊的安锦道,今天主要说嘉兴的中山路。写这篇文章之前也构思了框架,真正写到“中山路”的笔墨是很少的,之所以决定使用这个标题,是因为所有的故事都是围绕着这条路展开的。
上接《江南烟雨夜》说到2017年2月底去了秀洲区人才市场,在招聘会上的故事。负责招聘的人写给了我地址和面试资格纸条,以及那家公司的招聘传单,让我后天早上九点之前到公司面试。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用这句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再合适不过了。此长安非彼长安,当天下午去了湘家荡,干巴巴的坐在沙滩的木板上很久很久。傍晚时分,坐车回到了中山路旁的那家旅社,因为看老板人还不错,决定包月长久地住在这里。
不到十平米的小单间,仅仅一张床便占据了整个房间的70%,可以说行李箱是硬塞进去的,蜗居在这样一个房间里,我幻想着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陪伴我最多的是窗外传来的风雨声和早晨的那缕晨光。当然了,这是后话。
第二天是礼拜天,去了南湖,围着南湖步行了一圈,十几公里的路程也是有的,但是并没有觉得太累。
白墙灰瓦,所谓江南古韵这种意象词很难用文字表达清楚,而在这里诠释的淋漓尽致。一蓑烟雨打在身上也好像被雨水亲吻了一样舒适,心情好,什么都是好的!
秀洲区北科建创新园也称作光伏产业园,给人的感觉应该是一片工业区吧?就是那种制造型工厂一个挨着一个那种,后来到了那里才知道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周一一大早我用手机上的地图导航,找到了去那里的方法。从住处到北科建约十公里,从中山东路步行到中山东路环城东路公交站牌,然后乘3路公交车,到中山西路秀园路民泰银行公交站牌下车,沿秀园路一路向北,大约1.5公里路西侧可以看到。3路公交车几乎是沿着中山路走的,从南湖区到秀洲区(从东到西)贯穿了整个嘉兴市区。
那天我拿着面试单早早来到了北科建,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园区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许多,一条小河环绕着整个园区,给这里一栋栋古板的楼宇增添了几分英姿。院内绿化环境的也相当出色,严肃的商业建筑配上阴柔的小桥流水,就好比绿叶配鲜花一般优美,一时间竟然沉醉其中。深呼吸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就像放下肩膀上千斤重的担子,但是突然又想到了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面试,心又马上绷得紧紧的。
回到了园区大门口,有两个保安一左一右站着,一身军装敬业的样子就像身旁安装了监控一样。
“您好先生,21号楼在哪?”我认真的看着他们问到,我见他俩漏出怀疑的神情,然后把面试证明递给了他们。
“哦,来面试的是吧,21号楼直走就可以了,走到头那里就是。”保安很热情的说。
“谢谢你们。”我接过保安递过来的面试单。
走了没多远便看到了21号楼。看看时间才七点钟,不妨再逛逛,有个小商店,买了面包火腿和饮料。
21号楼前面是片一望无边的原野,被一条小河一分为二,小河每走不远都有一架立在河岸的木质站板。我站在木板上往水里看,清澈见底。初春的小鱼喜欢在岸边浅水区栖息,我蹲在木板上把手中吃剩的面包和火腿捏碎了扔到了河里,眼看着一群黑压压的鱼儿游了过来。我发呆着着水里,心想着做一只鱼儿,没有任何心事,无忧无虑的多好。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做一个隐士,以草木为屋,日月为伴,饮山泉,食野味,养鹰种茶花,闲云野鹤于山野间,不受世俗的约束,这样的生活该多好……
最美的莫过于河岸的那片原野。就江浙而言南方的春天相比北方要早一个月左右。家乡还是灰蒙蒙、干枯枯没有一丝绿意的二月,这里早已满地开花。这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只有好好睡上一觉才能对得住这样美丽的地方。
每走几步便能看到当地人用稻草编的卡通人物和小动物,这一点充分体现出了南国人热爱生活的特点。
就这样转了好大一圈,回到了21号楼,门口有个凳子,便坐在那等着。没过多久旁边停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看长相男的三十七八岁,气宇非凡,应该是领导级别的,女的正是前两天我在人才市场见到的那位。
看到我,热情地走了过来。
“老公,这就是我前两天招聘会见到的魏昌,这是张总。”说着我们握了手。
“那魏昌,我们带你去公司吧。”说着我们便到了三楼。
原来这是一家艺术品收藏公司,走廊里挂满了书画,在那排暖色灯下静如幽兰,感觉自己似乎一下子蜕变了,就像从一个市井流浪者变成了一个拥有高度修养的人。想想自己所做的职业,欣赏美的东西是必不可少的,对这个艺术品收藏公司也是相当满意,同时也惊叹在这样格调严谨的园区竟然隐藏着这样一家品味非凡的企业。走廊是这个样子。
到了楼上,面试我的正是刚才领我上来那个男的,也是这里的董事长(老板),同时也得知了那个在招聘会待人亲切的人是老板娘。面试就是简单的聊天,看了我之前的做过的,工作能力水平有待提高,但是做人应该不错。就这样录取了我,把我带到了综合办公室(我们管这叫“综合办”)老板对每个人都介绍一遍。
“这是我们的美工魏昌。”
“这两位是微营销的,这位是周清廉(隐私匿名),这个是方华(隐私匿名)”
“这个是俞经理,负责财物和招聘。”我笑着点了点头。
“小魏,以后你就坐这儿吧。”
“好的张总”,说着就把背包放在桌子上。心想老板和老板娘真的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和蔼可亲。所谓上善如水就是指这样的人吧。
“来小魏,把你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拿来。对了还有一寸照片三张,给你办理入职。然后的话,明天来上班就可以了。”老板娘俞晴边说边给我做着员工工牌。
“来小魏,我带你到展厅看一下,熟悉下我们公司的藏品。”说着,我和张总去了展厅。
老板给我仔仔细细地讲公司的有关藏品,和目前的发展状况,以及未来的发现方向。最后告诉我今天可以上班,如果没收拾好明天来上班也可以。我说明天再来,我想把住的地方收拾下,然后再去买些生活用品。
离开了综合办,我在走廊里仔细看着每一幅画,遇到特别喜欢的就用手机拍下来。最喜欢的莫过于那副白伯骅的《回眸一笑》
之喜欢这幅画,主要因为两点,首先是画中人物的眼神真的能让人入迷沉醉。再者因为画的左上方的题词水平也是相当高的。
清晨探花美,午时品茶香(对仗)
媚娘回眸笑,思情入梦乡。
也是按时间顺序来的,早晨看花,中午品茶,下午见美人,晚上又梦见她。闭上眼睛感受一下,多么美的一首诗啊!
这是当时我在展厅的一张自拍,缺乏自信的我在这张照片里显得格外明显。
当时的我在仔细地边走边看柜子里的藏品,金银首饰、玉石、钱币、邮票、瓷器等等这些。另外书画一般都是挂在墙上的,刀剑是立在剑架上的。
走出公司来到楼下,阳光打在帽子上,倒影遮住了半边脸,打了哈欠,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掏出钱包看了看,还有大约一千块钱,这个月怎么熬过去呢?
虽然面试通过,但是我的心情却更加沮丧,没有人给我商量下一步路子该怎么去走。我自己掂量着怎么省钱怎么来吧,想着公交卡还没办下来,做一次公交要投币两块钱,我咬了咬牙背起沉重的背包硬生生的沿着中山路一路向东,回到住处,用了两个多小时。
回到住处,瘫在床上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叮铃铃……”手机来电把我弄醒了,我一看是母亲打来的。
“啊妈,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了”
“没事,工作还行吗”
“还不错”
…………
挂了电话发觉自己又渴又饿,洗了把脸,看看外面已近黄昏。从外面买了泡面,吃完又睡着了。
写到这儿的我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回想一下当时的自己其实还可以再努力一下,吃饱了为什么还睡呢?刚才没睡够吗?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或许马上去外面找兼职了。
后来想了想,其实我特别理解当时的自己。我累,真的没睡够,真的。活着已经不容易,我用仅有的时间和财富去爱自己,那碗泡面就是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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