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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是个很小的城市,偏居东南一隅,山脉与海风共同养育了它。
我在那里度过了很难忘的一段时间。偶尔回想起来,记忆却仿佛泛黄的旧相片一样,极不清晰,却有种莫名的真实感。
真的,它真的一点也不像其他人口中述说的家乡一样,并非完美无瑕,它有着一切移民城市的通病,真说起来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无非是路边的几栋未拆的旧洋楼、布局并不现代化,岁月痕迹稍重的街道、海边的炮台里年代不远的武将雕像——属于一个叫关天培的人,他在早年间的保卫战中牺牲在这里。
有一件地标,落座在城市广场的正中,平时大家没人理会它,只是偶尔会有旅客来合个影,合影完了也就各走各路。
那个地标叫做“虎门折枪”,而它,就叫做虎门。
住久了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林则徐大人硝烟的公园就在我家旁边,闭着眼睛走都能走到。当年的许多东西都在,硝烟的池子、存放烟的庙。在这个基础上,公园里种了很多花——说不上来名字,修了凉亭,建了个不怎么大的博物馆。
不过这个地方的主要用途还是热时拿来乘凉,并非什么不尊重,而是这一切已经早已化入居民们的血液,历史上的东西就和家长里短一样平常。大家都对它习以为常了,这一点和骄傲的皇城人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沿海修了一连串的炮台,一百多年前,英国人的船就从对面海面上过来,船上载满了鸦片、枪炮与野心。现在英国人的船依旧会从海上过来,只是载的东西变成了物资、人力与机遇。时代早就变了。
那些巨炮直到现在都还在,孩子们骑在它的上面,用小手敲上去,锈迹斑斑的炮身上会有生铁沉闷的回声响起。有一次我搭车去海边吹风,路过炮台的时候去看了一眼,有个年轻人往炮口里一支一支,十分认真地插着花。
有个词叫十里洋场,这里曾经就是一八三九年的十里洋场。东方的传统和西方的习惯在这里小小的交融了一下,城市中心有着喝着蓝山咖啡的白领与密集的高楼大厦,海边有着世代捕鱼为业的渔民和小小的妈祖庙。它们相距也就是几公里。
话说回来,这种奇特的交融大家都仿佛习以为常了,在这里它们是共存的,是和谐的,并没有谁表达什么质疑。在这个小小的城市,这些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会对各种遗迹大呼小叫的永远都是初来此地的人,住了一段时间也就不大呼小叫了。
它似乎是有着一种奇特的气场,你在这里住过便忘不了它,虽然它并不那么尽善尽美。
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萦绕在这里的空气中,古朴而又清新,这和那些有着厚重气息的千年古城是不同的。
海水顺着河流涌入,这是它的动脉;山峰连绵不绝,这是它的骨架;古旧又清新的情愫萦绕在这儿,这是它的魂魄。这儿,就是我居住的城市,是我的故城。
哦,忘了讲一件事,那个曾经硝烟的池子,作为历史文物并没有怎么严格保护,而是在里面喂了许多五颜六色的锦鲤,旁边也只有一小块碑。上面写着一行小楷:林则徐硝烟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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