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接到了泽民的电话:治翔,我要订婚了,有空回家趟吧,咱哥俩好好喝一顿。
我以为他又在拿我寻开心,不忙在电话这头白他一眼:“别逗了,愚人节早过了,再说你连领证的法定年龄都没到。”
“真的,先把这事定下来,等我到了年龄我们就领证结婚,有能力了也该安稳下来了。”听着没有往日套路我的语气,我意识到,这次是来真的了。
泽民是我从小学开始就玩得特别好的发小,那时他在我们同班同学眼里就是一个孩子王。有次在放学回家必经的一个铁路岔道口逼停了辆火车,为此,派出所的警察叔叔还给我们学校全体学生开了一个安全主题讲座。可以想象,泽民绝对是一个大多数人眼中的“问题学生”。
曾经我也这么理解他,我算是个比较安静的人,但我偏偏能和泽民这样被别人误解的“问题少年”成为最好的朋友,就像火光微弱的导火索偏偏能和烈性炸药凑成一块。
小学四年级泽民便被老师劝去体校发展,自此和泽民的联系就少了,在那个连QQ都没听说过的年代,我们能联系的方式就是周末骑车去彼此家蹭饭,几乎周周如此。
学成后泽民留在了那家体校当教练,我同他喝酒时与他开玩笑:你小子算是不错了,年纪轻轻工作不错,你都挣钱了,我还在花着我老子的钱,天天被我家老爷子骂……
泽民笑笑,没有说什么。之后他便辞了职,只身去外地打拼,一年多没见再回来时已然迥异。一次同学聚会上我们多年不见的好友推杯交盏,借着酒劲我问他:“你小子死哪去了?快说说,这一年多过得怎么样?”
他惺忪着眼睛:“给煤老板当保镖,有了点积蓄后我又开始做抵押贷款和金融服务。这次回来我就不回去了,身边有兄弟,地方也熟。”
“回来挺好,咱哥俩还能经常见面,说真的,无论什么我都挺你!”
前方总是光明杯酒下肚,泽民不免有些醉了:“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学习不错可以继续深造。你不知道,当年我是走投无路了,我家情况本来就不好,如果我顶不起来这家就真塌了。但我不怕输,因为我本就一无所有。就像我身无分文进赌场,大不了输得一丝不挂再让人打出来,可万一金银满钵呢?都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于我而言,不用走的人多了,我自己就能走出一条路!”
直到昨晚我收到了他QQ发来的消息,只有短短一句话:我从来不相信无路可走。
不管面朝什么方向站着,你总是背对着世界的另一半,勇于开始,勇于结束,这才是完整的人生。既然逃不可逃,只能跟自己死磕。我也从来不相信无路可走,心中有岸,就有渡口!
我想,总会有一条路能带我们走向最想去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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