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在退隐庐住的时候,遭遇了他人生当中的唯一爱情。因为他认为他之前对华伦夫人的不是爱情,对戴莱丝的也不是爱情。对乌德托夫人的才是真正的爱情。而这种爱情又是那么纯洁,超过了情欲。
那时卢梭45岁了,乌德托伯爵夫人快30岁了。卢梭这样描写乌德托伯爵夫人:根本说不上美,脸上还有麻子,皮肤又不细腻,眼睛近视,眼形有点太圆,尽管如此,她却显得年轻,容貌又活泼,又温柔,老是亲亲热热的。一头乌黑的长发天然卷曲,一直拖到膝湾,身材娇小玲珑,一举一动都显得又笨拙,又有风韵,她的秉性极自然,又极隽雅,愉快,轻率和天真在她的身上结合得非常巧妙。它有的是那种讨人喜欢的妙语,不假思索,有时竟夺口而出,她多才多艺,会弹钢琴,舞跳的很好,还能写几句相当漂亮的小诗,至于她的性格,简直是天使一般,心肠好是她的基础,而除了谨慎与坚强以外,她一切美德都兼而有之,特别在为人方面,她是那么可靠,在社交方面又是那么忠诚,纵然是她的仇敌,做事也不瞒她。她不能对任何人掩饰她心里所想的事,甚至不能抑制她的任何感情,我深信她就是在丈夫面前也谈她的情人,正如她在朋友面前,熟人面前,所有的人面前都谈她的情人一样。
她不爱乌德托伯爵。她的情人是圣朗拜尔先生。圣朗拜尔先生正在服役,所以叫她来拜会卢梭。当时卢梭正在写戏剧《朱莉》,正在为戏剧中的爱情陶醉不已。他在乌德托夫人身上看到了他的朱莉,但是不久,他就只看到乌德托夫人了。
他和乌德托夫人是怎么样谈恋爱的呢?乌德托夫人喜欢步行,卢梭也一样,所以他们在迷人的景色中做长时间的散步,有时卢梭能拥抱她。但仅此而已。卢梭差不多天天都去看他,他们时常先面对面的用过晚餐,然后两人到树丛深处,在那月光之下,经过两小时最热烈最缠绵的私语之后,她又在半夜里离开树丛和朋友的怀抱。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有三个多月。两个人也没有隐瞒大家。卢梭说,这种亲密关系并不属于需要保密的那一类。
但这样的关系,乌德托夫人的情人知不知道呢?乌德托夫人说:“我恐怕你的痴情把我一辈子的安宁都葬送掉了,有人告诉圣朗拜尔了,但是讲的不是实情,幸而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一点也没有瞒他,在给他的信上尽讲起你,就如我的心里充满了你一样,我只向他瞒住了你那种糊涂的爱情,我原是想医好你这种爱情的,我看出他是把你的爱情当做我的一个罪过的。”
可见女人都盲目的自大,自恋。既然不爱这个男人,却要奋不顾身的去医治这个男人的爱情。结果这个男人的爱情没有被医好,反而可能两人都掉了进去。卢梭对乌德托夫人来说,只是一个插曲而已。
乌德托夫人的情人,从部队里回来了。他和乌德托夫人一起到退隐庐,要卢梭请他们吃饭。卢梭高兴的接待了他们,因为他们情意相投而高兴,他说他绝不想扰乱他们的结合,在卢梭的狂热之中,他所真正希望的,只是她能让卢梭爱她而已。圣朗拜尔表现得十分正派得体,卢梭自认为自己没有多大错,他辩解说,是我主动追求他的情妇吗?不是他自己打发她到我这里来的吗?不是她来找我的吗?我能够避免接待她吗?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他处于我的位置,他也会和我一样行事,或许还更坏。乌德托夫人始终是个女人,如果她对一个胆子更大的男人,可能就很难坚持操守了。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始终不越雷池一步,算是很难能可贵的了。
但卢梭也承认,虽然自己在内心深处做了个相当光彩的辩解,但反驳他的表面现象太多了,所以他在圣朗拜尔面前,他无法克服的羞涩使他有点像一个罪人,而圣朗拜尔,也利用他的这种羞涩,叫他难堪。比如有一次,他把写给伏尔泰的那封信读给他听,圣朗拜尔在他正念的时候竟然睡着了,而他竟然不敢中断朗读。可见这段感情对他们的影响来说,也并不是像卢梭说的那么坦荡宽容美好。
当然圣朗拜尔回来后,乌德托夫人对我的态度就大大改变了。两个人的感情也到此结束。最奇怪的是,乌德托夫人的冷淡给卢梭造成的痛苦,以及卢梭认为自己不该受到冷淡的那种信心,使他做出了一个奇特的决定,直接写信向圣朗贝尔本人去诉苦。
读到这里,我觉得真是太奇葩了。贵圈很乱也就算了,还有这样处理问题的。可能这恰恰体现了卢梭对这段感情的坦荡,以及他的天真性情。
这位哲学家,他真的懂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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