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师,走,打乒乓走?”
“苗老师,玩不玩玩羽毛球?”
这是课间10分钟,学生与我最多的对话。四年级时,我们班曾有位叫“高天宇”的学生,他学习上不太上心,为此上课时没少挨我的批评与责罚,按理说遇到我这样的老师,学生应该更胆怯一些,然而这恰恰相反,倒是每逢大课间他就会首先冲出教室,到体育器材室借到羽毛球拍,非要拉着我在操场一较高下。
我们班也会组织跳绳活动,刚开始很多学生不会跳,听说学校运动会上有集体跳绳项目,于是我们班每天利用大课间练习,很多不会的学生被我们老师的鼓励下慢慢掌握了窍门,从需要同伴逼着进场,到后来开始变换角度,甚至在里面转起圈圈就是不想出来。
比赛过后,其他班级把这项活动扔给了学生,看到我们班还有老师在摇绳,于是纷纷加入进来,组成8字型循环跳绳队伍。不知是运动的频率高,还是儿童这种大绳质量本身就不太好,反正一学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学生不经意间看到我拿着短绳丑态百出,于是短绳运动又开始风靡校园,每当他们学会一种技巧非得在我跟前嘚瑟一下。
这还不算啥,我自知乒乓球技术不算好,在学校工会组织的乒乓球比赛中连前六名都进不了,但是六年级男生、女生非要拉着和我一起打,高鑫祥说:“老师,排名靠前的张老师、李校长、柴老师都被我打败了,我就想和你打,因为每次都打不过”。
刚开始却是学生的水平还有待提高,和其他老师PK的机会相对较少,再加上老师的有意保留导致结果偶有胜出。而我更显真实,平时与学生关系较好,再加上平时也会参与到学生的课间活动中来。于是,几乎所有年级都会有学生在课下与我打闹,六年级的学生甚至为了挤出课下10分钟与我打乒乓,一些女生甚至自愿担任小老师辅导我们班学生。
要知道往往其他班级最让老师头疼的学生,却是我们班级的常客,对我说着这些天学校里发生着各种“绯闻”趣事,就算梦到我的囧事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记得在梁家沟小学的时候,学生会坦然接受我的拍照,亦或者直接摆出各种姿势迎合我的心情。到了这所学校更是如此,班内拍照还要偷偷摸摸,不然会有其他班级学生抢镜,有时校园里自拍一下都会成为学生之间相互传颂的“笑资”。
尽管作为老师来说,也会脾气不好的时候,但那时基于“恨铁不成钢”的前提,学生都会体谅,甚至明知做错事或者成绩不好的时候,并不会推诿责罚,反而勇于承担。当我第一次带这个班级时,他们是最人操心的,也是最让人感动的,与他们相处的时刻课上课下似乎是两种极端,愤怒中略带着委屈、压抑中夹杂着感动。
我知道他们的不舍情谊,他们也知道我能给他们带来惊喜,如果说有一天我告诉他们,某些学生可以跟着我坐飞机、看大海,或者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他们是相信的,也是我尽力去满足的。暑假的海南之旅,我带的两名学生一个已经毕业,一个即将转学,本来我有很多理由去推脱这次研学,只因为他们曾是我的学生,哪怕并不在我所带的班级,也会尽其所能让他们看一看那山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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