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暗下来,望了一眼窗外,心想着“天黑了”,电脑前一天的工作,胳膊早已受不了,正准备关机起身。旁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随手打开信息,看到兄弟姊妹群里“人已经没了”的瞬间,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顿时泪如泉涌,键盘上的手不停地颤抖,双腿软的扶着桌子竟然站不起来了,哭声吓到了孩子。
不敢相信, 9月9日才搭乘了二哥的车,因第二日是中秋节,公交车异常的拥挤,途中二哥二嫂还好心让两个老太太乘车,其中那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临下车还对二哥赞不绝口“孩子,你是好人,你以后的路会越走越宽……”。我也在心里暗暗赞叹着哥哥的老实厚道,为哥哥高兴。刚一个月,二哥竟已身殁。还这么年轻,一时间不敢相信。
二哥说话声音稍有点沙哑,但是声音很大,大家通常用“高声大嗓”来说二哥。小时候,听得最多的话就是二妈总说二哥饭量大,特别能吃,老说他一吃饭能吃一小盆。现在想来,十八九岁正是男孩子长身体能吃的时候。
他们家生活条件好,那时候有一股港风热,二哥总穿着花衬衣,留着中风的头发,由于是自来卷,就是大波浪,加上他皮肤白皙,身材好大,真是帅哥一个。
还记得他给我们做的水煮洋芋片,放上辣椒面、盐、醋,葱花,用热油一泼,还要加酱油进去,他说要放上酱油的黑色才香。我们几个小不点围着盘子一起吃。那时候太小,不仅不心疼他,还给二妈告状。
他还带着我们从他们家唐屋前的台子上一次次的跳下来,为了耍他高超的“技术”,他从上面跳下来,还要从下面跳上去。台子太高,跳上去太难了,可他不怕,有时候成功,也有跳不上去,膝盖双双碰到台阶上磕破裤子的时候。
后来,他成家了,有了两个儿子。为了孩子们,他下过广州、去过上海,最后在银川做包装纸的生意,很快,给家里盖起来一幢小洋楼的套房。那是全村第一户,后来乡亲们盖房子,总要到二哥家参观一番,现在很多户都盖成了和他家一样的。他把一种新的建筑风格带到了这里,改变了许多人对房子的认知。
后来,为了二老和小孩,他们回来了,这几年生意不好做,改行了。二哥经过了大起大落,但是他依旧善良,依旧孝顺,这些从未改变过。对大爷爷、爷爷、奶奶……真的没话说。他是爷爷最喜欢的一个孙子。去年,刚送老大去参军,疫情爆发以来,每次卡口点执勤,他都会参加。如今,他却再也看不到儿子一身戎装。
一遍遍听着兄弟姐妹群里,前段时间他发的语音,真不愿相信这是事实。他就这样匆匆离开了我们。这是一个沉沉的夜,我更愿意相信,他和爷爷奶奶团聚了,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他们和和乐乐的生活。
世上,我再无二哥!再无二哥了!
二哥,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二哥,我的二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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