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山河不恋我,岁月不绕我,而你终将在内心深处将我遗忘。
你深蓝羊毛衫成了我生命中喜欢的颜色,就像你的红色的山地车、那象征青春的颜色途径我的时候,留下了浅浅的车辙。
我的生命愈加空白的时候,那种记忆却越发的清晰。
如果当时我不是那么自卑,接过你递过来的橄榄枝,那是不是在这么长久的岁月里,你依然会像一个真正的兄长一样,教我不会的任何事。
当初在医院,你忽然就离开了,那时是冬天,在一个星期天,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医院后院长廊上看着天上漂浮的云,忽然想起陌生的你。
“你怎么就走了呢?你怎么能舍得留下我一个人?”我确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那时我和你并不熟悉,只是从你同学们口中知道,你离开就不会回来了。
但是有那么一刻,我还是很笃定的感觉得你会回来,只因为我还在这里。
如果说命运眷顾我,倒不如说你眷顾我。
第二年春天你回来,在中医科的窗户上看着窗外,我从高大的梧桐树下走过,远远地看见你,却不知道你是谁。
于千万年时间无涯的荒野里,再次遇到想遇到的人,却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只好说,“哦!你在这儿呢?”
那是你回来以后给我说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我在看张爱玲的散文。
时光不会总是静止,一定会生发出很多故事。
你的优秀让我相形见绌,你篮球打的那么棒,你的字写的那么飘逸,你长得那么好看,我承认我自卑,有时候我感觉你像阳光一样,把我投射的像墙角得青苔。
你是个和蔼可亲的兄长,你说你老家是河北的,跟爸妈一起在这边生活,你说你分不清麦子和草。
我说那是因为你没见过。
听说你要好的同学都住在你家,你非常爱交朋友,听说你那么喜欢打篮球,却不能再打了,因为你患了腿疾,每天靠吃进口药物减轻病痛。
但是即便这样,你还想教我打篮球。
我不知道你的腿疾是不是到最后无药可医,但是你好像并不在意这个,每天都很开心的样子,乐观而自信。
我总是躲着你。因为我最青春的岁月里,最好看的衣服只有白大褂,灰姑娘脱下水晶鞋依然是漂亮的,而我剪了很短的头发,像个男孩子一样。
虽然他们说你离开就不会再回来,可你终究还是回来了,因此上你在我生命留下了很深的烙印。
我不能说你的为我回来的,因为我们没有像朋友那样坦然的交流过,但是你对我很好,有病人我不去看的时候,你会来叫我,屋子里很多人,你单单叫我,若我不去,你就静静在我身后等,我不好意思让你等只能跟你去。
其实我学不了医,不是脑子不行,是心不行。你虽两年就拿了大学毕业证,可你也不会当医生。
你比我还想让我变的更好,却从来不挑剔我,总是对着别人夸我,就连一样的白大褂也觉得我的比较白。
后来我们还是发生了误会,那我就不理你了,我多任性啊!有几次你神情忧郁想跟我谈谈,我都没给你机会啊,你坐在那里看着我丑陋无比的字,我当时想,你看它干嘛?这不让我无地自容吗?字如其人嘛!丑人就是丑字了,你那样看让我情何以堪。难道你还能从我那歪歪扭扭的字迹里,看出我是多么光芒闪耀的一个人。
不可能啊!自卑早早地落入我心里了,我打不开自己的心结,无法自救。
你当然写的一手好字,行云流水一般,就像你打篮球不是一样吗,穿着白大褂都可以不染尘埃。
我总是忍不住去比较。
从来没人想给我当什么兄长,你是第一个,倒是也很尽职,我离开是时候还想着送我,可是我不领情,抱着跟所有人断绝联系的心情偷偷离开的。
这不等于我忘了你。
这么多年,越来越觉得你得自信和正能量是那么难能可贵。
我现在的字,如果好好写,也是有模有样,这可能拜你所赐,榜样的力量。
你那样性格的人,会好好生活的,不像我,把日子过得有点吃力。
我其实都不愿过生日,总会想起你来,谁让你非要跟我是一天生日,即便我许个愿,也会想起来,有个曾经认识的人,跟我一天生日。
我觉得有点累,有点无头绪,但凡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舒缓一下,跟神交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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