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许久不入我的梦,我的世界已不复你的影……
疼痛(五)一夜未眠
深秋,广东这边的天气入夜也已微凉。托儿所的院子里静悄悄。
院里的一颗莲雾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屋内昏暗的灯光下两个孤独的身影被拉的好长。
“他今晚不来找你吗?”一个身材干瘦,小麦肤色,五官端正立体的女孩问道。一瞧这相貌,不难猜出。她就是和衣衣一起在这家托儿所打工的广东本地人。她们都叫她:“梅”
“不知道,可能有事吧!”衣衣敷衍道。心里却有些失落。她把刚洗完的衣服拿到楼上去晾。
这家托儿所的老板是个不折不扣的“精老太婆”。这老太婆既抠门,又刻薄。说啥衣服不能晾在院子里,只能晾到天台上去。
衣衣只有16.7岁,想着她少不更事。便总是把重活、脏活交给她做。还总是拖欠工钱,虽然被克扣剩下的工钱已少的可怜。就算是这样,又能怎样?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还能填饱肚子,已然不错了。
总比刚开始来这边打工时,连个住处都没有,借住在亲戚家总看人脸色强。
白天里除了带托儿所的小朋友,还要被安排去打扫一些空的院子。那些院子都是老板亲戚家的,听说全家都移民到国外去了。剩下几栋院子空着没人住。
“咚咚咚……”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衣衣急忙放下手中的衣服,来不及换衣服穿着睡衣跑出院子开门。
“衣衣”听着门外熟悉的声音,衣衣一阵窃喜。打开门却故作生气的说:“你来做啥?”“你是在生我气吗?”三哥正想解释。“我为啥要生气?”衣衣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转身要进屋。三哥紧跟着进院子关上了大门。
看到正在看电视的梅,“这是三哥,这是梅。”衣衣讪讪地介绍道。三哥和梅互相打了个照面问了个好。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梅看看互不说话的两人不想当电灯泡,看完电视径直回到自己小房间里,关上了门。
“我都忘了,我的衣服还在楼上没晾完了。”衣衣打破了两人的寂静,起身要上楼晾衣服。“我和你一起”三哥道。
两人一起上了楼,晾起衣服。看到晾衣杆上的内衣裤,衣衣顿时觉得脸红的不知往哪搁。娇羞道:“你讨厌!硬要跟来做啥。”“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三哥看着身旁这个满脸通红,娇小玲珑的姑娘。顿时心头一暖温柔地说道。
“我……我不和你说了,我下去了。”说完,衣衣慌着要逃离。“衣衣—我喜欢……。”三哥突然拉住她,衣衣惊慌失措厉声道。“你干嘛?”言毕急忙过去想捂住他的嘴。“这么大声,梅会听见的。”
三哥趁机一把抱住她,附耳轻声道:“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
衣衣吓得花容失色,用力推开他。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他没有留意。只见一个踉跄,他连续退后几步险些摔倒。“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衣衣急忙上前要拉住他。“看来你力气不小哇!”他站起来不禁逗笑道。“我~对不起。”衣衣自觉理亏,不想辩解。不过这一笑刚刚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两人又开始愉快的聊天,有说有笑。天已经很晚了。“你回家吧,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了。”衣衣开始下逐客令。
“我想再陪陪你。”三哥轻声道。衣衣心里很纠结,想让三哥留下来陪她,但是又很害怕。
孤单太久,太渴望得到一份关怀。三哥无疑是她寂聊的生命中给予她无限温暖的人,所以明知道这样做是个错,也无可抗拒的让它错下去。
夜已深,院子外树影婆娑,静的出奇。
“我好冷。”衣衣不禁打了寒颤。“抱紧我,抱紧我就不冷了。”三哥温柔说道。
屋内独在异乡的两人已紧紧拥抱在一起。
两人相互依偎着坐在长椅上,一个舍不得离去,一个舍不得推开。那叫个郎情意切~
他俩整夜未眠,一直到天蒙蒙亮。
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新的一天拉开序幕。爱情的降临让她充满了活力,尽管一夜未眠。
她哼着小曲,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搬开桌子板凳、打开院门,准备迎接小朋友入园。
梅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她的一反常态。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啥也没问?衣衣甚至不敢去望见梅的脸。她做贼般的心虚,害怕她窥探出自己的秘密一般。
“梅,她知道了吗?她一定是知道了。知道他昨晚留宿在这了,怎么办?”衣衣心里想着,更加觉得自己臊的慌。
“想着他昨晚的那个特别的拥抱,想着被他搂在怀里的温暖,想着他的呼吸,甚至他的心跳声,他的~~”“啊~我不要再想了”她几乎要叫出声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这是怎么呢?我是要疯了吗?怎么感觉脑子里全是他。”衣衣拼命的摇头,想要摆脱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那一天是怎么捱过去的,她都不知道了。只记得老太婆不停地操一口广东普通话骂她,做错那个这个的,梅嘟囔个嘴像是在抱怨她干活不认真啥的。另一位老师窃窃说道:“衣衣该不会是恋爱了吗?咋感觉变傻了”
仿佛这一切都是虚幻一样,只盼着快些下班,好快速飞到他身边。
一直等到最后一个小朋友被接走,做完卫生,已是傍晚。
(六)险被发现
穿过几条街,走到了他们曾遇见的小巷。旁边那栋低矮的楼房,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夕阳的余晖映在她光洁白皙的脸上,几分羞涩、几分娇媚。是一个叫做“爱情的东西”使这个平凡的姑娘也增添了些许光彩。
衣衣踱着小步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前面是座小石桥,过了这座桥拐个弯就到三哥出租屋。而从这里过去穿过小巷就到了另一个村—水头陈村,也是他叔叔的出租屋。
路上不时有从厂里下班回来的老乡,他们清一色穿着厂服骑着自行车,一路上叮铃铃。衣衣正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突然从后面骑过来的单车险些撞上她。
她正想愤愤开骂一抬头,差点没叫出声。惊讶道:“叔叔,你怎么在这?。”“衣衣,你在这干嘛?”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清瘦、面色铁青。同样厉生问道,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声音。
“我—我上同学那去玩。”衣衣低着头不敢正视叔叔的眼睛。“哪个同学?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显然叔叔有些狐疑。“初中的同学,上个月才和父母过来打工的。”我不紧不慢的编着慌话。
“那你去玩会就回家吃晚饭吧,刚刚下班到你姑姑那去了,晚些她们也要过来吃晚饭。”见我不像说谎的样子,叔叔大方的答应我去同学家玩会儿。“你不要耍太晚了哈,我们等你吃饭哈。”离开时不忘嘱咐道。“嗯嗯嗯,我记住了,不会很晚,说一会儿话的功夫不会耽搁太多时间。”衣衣不住的点头道。
看着叔叔骑着单车远去的背影,衣衣不由得松了口气。“真倒霉,怎么在这都会遇到叔叔,不过总算是瞒过去了,阿弥陀佛!多谢!多谢!菩萨保佑哇!”衣衣双手合算是拜过了菩萨。心里不禁暗自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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