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中医界,有很多令人感动的大师。即使他们已离去,精神却也长留人间。
今天要和大家介绍一位国医女神的故事。她行医近70年,为一万个不孕不育家庭带来孩子,一生安贫乐道,临终之刻仍念叨不忘病人的药方。
她,便是人称送子观音的妇科圣手裘笑梅。
1912年,裘笑梅出生于杭州一户书香门第。
裘笑梅自小聪颖,天资过人,可惜体弱多病,读到高中就不得不辍学在家休养。
有感于身体健康的重要性,她说“人命至重,有贵千金”,立志做个医生,为人间解脱疾病之苦。父亲见她心意已决,就带她去智果寺求见名医清华师傅。
清华师傅一听来意,默不作声,只是抛出四本医书,便留父女二人转身离去。
裘笑梅知道,清华师傅这是在考验她呢,所以便乖乖收好医书,开始苦心钻研。
果不其然,三个月后,清华师傅突然拜访裘府。见了裘笑梅,一开口便是四本医书上的重点。皇天不负苦心人,这段期间书不是白看的,裘笑梅胸有成竹,对答如流。
清华师傅心中赞赏却面无表情,只是点头,要与裘笑梅再下一盘棋。
没想到,才落三子,裘笑梅就伸手去捉老僧的将!
清华师傅果然没看错人,裘笑梅不仅天资过人,魄力也十足,“你这个徒弟我收了!下棋,是要试试你有没有魄力,用药如用兵,用医如用将,没有这点魄力,休想当医生!”
民国年间,做医生除了拜师,还要考行医资格证,否则便是非法行医,要论罪处刑。
为了她的医生梦,裘笑梅克服重重难关,终于成为杭州首位有行医执照的女中医师。这一年,她才23岁。
尽管很年轻,裘笑梅还是很快出名了,杭州城都知道她。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诊所刚开张,就有一位大户人家来请。当时的人不像我们现在上挂号App看医生评价,也不是看头衔和简历,而是先看三风:
一、衣风,衣着如何;
二、谈风,谈吐如何;
三、笔风,写字如何。
裘笑梅的三风,自然没话说。
衣风:她从小家境贫寒,衣服虽多是补过的却看不出痕迹,洗得雪雪白,鞋子也是一尘不染穿出门。
谈风:她谈吐落落大方,病情描述准确,医理也通俗易懂。
笔风:她的一手小楷下过苦功,端润秀丽,不比书法家差多少。
大户人家果然没看错人,裘笑梅一出手就药到病除,于是就四处宣传裘笑梅的诊所。从那以后,病人络绎不绝。她就这样,开始了平凡而又传奇的行医生涯。
以前的名医不是官方指名的,不是发论文得的,而是老百姓评出来的。
无论从前现在,咱们老百姓,都是看疗效的!
如果治好了,轿子抬回来,还送你鸡和菜;如果治不好,那对不起,有可能锄头铁耙就来砸房子。
以前的医生,就是这么冒险,不像现在还有法律保护。裘笑梅凭着过人的医术,名气越来越大。
1937 年,为了躲避战乱,裘笑梅辗转各地行医,直到1945 年后才回杭州。
1951年,裘笑梅积极响应政府号召进入杭州市中医门诊部。
1956 年,裘笑梅关掉诊所,甘心拿浙江省中医院的死工资。
同年,裘笑梅还报考了杭州市西医进修班,学习生理、病理、解剖、生化等西医课程,并以优异成绩结业。她在医术上提倡“旁搜囊括、虚心请教”,善于向西医学习,这点足以令现在这些斗个你死我活的西医和中医们汗颜。
虽然名气大,但裘笑梅对病人,就是一个最朴素的想法:“这是我的衣食父母。”
哪怕是废话多得不行的病人,她也不嫌烦。她认为,一百句废话里哪怕一句有用,医生抓牢就可以了,病人随便讲。
所以病人都特别相信她,“只要挂到裘老的号,坐在那里,病就好了一半”。
医者父母心,说起来简单却难做到,但裘笑梅真正做到了。为了病人,她什么都可以抛诸脑后。
她曾经把一个18岁的姑娘从鬼门关拉回来。这姑娘抬到裘笑梅面前时,口吐白沫,神志不清,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原来,这个姑娘因为年少无知,大姨妈期间淋雨,又被教训一顿,就得了“经闭”的重病。
有人劝裘笑梅,“算了,这个人只有半刻钟好活,你接下来,死了都是你的事。这样危重的病人,完全可以让他们去大医院抢救”。
然而,病人危在旦夕,裘笑梅没有一丝犹豫,马上诊断并开药方,交代当晚煎服,明天复诊。这是她最难熬的一夜,不敢睡,也睡不着。
幸好,第二天来的是喜讯。裘笑梅又再开了药方,病人依嘱服药,很快就康复了。
裘笑梅说,“做一个医生,要无限忠诚于病人的健康,视人之病犹己之病。”
正是这种治病救人的医者仁心,让有点洁癖的裘笑梅,在碰见病人时就没有洁癖了。她看不见恶心,只看见病人的痛苦。
她曾诊治过一位宫颈癌晚期的病人,这病人的身体散发出一股极臭的气味,可谓是绕梁三日而不绝。但是,裘笑梅连眉头没皱就开始给病人检查:直肠烂穿了,大便都从阴道里出来了。
裘笑梅不仅给病人看,还亲自给她清洗和上药,没想到七八个月以后,瘘管居然修复了!
当时很多西医都看不起中医,就因为这个病例,裘笑梅全凭真本事,赢得了西医们的尊重。
曾有夫妻,结婚十年无子,经过裘笑梅精心调治,夫妇俩终于如愿以偿地生下了女儿。
裘笑梅最常说的一句话:“能自得其乐、助人为乐、知足常乐,我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她这一生,给太多的人,太多的家庭带去了欢笑。
有人统计过,裘笑梅这辈子治愈了一万多个不孕不育的患者,让这些家庭得以享受天伦之乐,因此被人们称为“送子观音”。
因为她专研擅长妇科杂病,创制了一系列妇科新药,为无数妇女解决病痛,故又有妇科圣手的美誉。
1963 年,研制治疗痛经的“调经定痛散”。
1975 年,研制治疗滴虫、霉菌性阴道炎的“蛇床子洗剂”。
1984 年,研制新的中成药“妇乐冲剂”。
深受妇女好评的“妇宁胶囊”也是她研制的。此外,她还研制出“孕宝”营养液,“复方红藤灌肠剂”、“肌瘤散”、“内异散”等经验方。裘笑梅结合现代医学,又自创新方“裘氏异功保胎散”。
救人无数的裘笑梅自然荣誉等身,国家级名中医、省政协委员、省人大代表。
她这辈子很重视名誉,却又看得很轻,钞票也看得很轻。妇乐冲剂、保灵孕宝这些药,都是无偿贡献给药厂的。哪怕药厂给了几千块钱,她也全部交给公家分配,自己一分不拿。
她一生清贫,几十年来,日常不过青菜豆腐,却省下了20万元。她的遗愿,就是用这20万元设立裘笑梅中医妇科发展基金,她说:中医这条路要走下去,不能走一半。
2001年大限之前的3月,她还看了最后一个病人。
5月临终弥留之际,裘笑梅陷入昏迷,而她的嘴唇却还在动,是报药名呢:“当归、炒山楂、川芎……”
裘笑梅一生的做人准则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三餐温饱、四大皆空。” 她经常说,“想发财就别做医生,别看到人家花园洋房买金就眼红,人家有,是他们的事情。“
受她的影响,弟弟裘法祖也走上了医学的道路。西医界的人士应该都听过这个大名,他可是我国现代外科的奠基人之一。
裘法祖盛赞姐姐,“从医半世纪,桃李满杏林,发扬中医学,造福千万人。”
总结裘笑梅一生,她用高超的医术赢得了老百姓的尊重,赢得了西医的尊重。
反观今天的许多所谓的中医,医术平平,嘴上功夫却十分了得,致力于和“中医黑”打口水仗,或是抹黑西医。如果我们的中医只能靠政策支持和宣传才能生存下去,那么这样的庸医,不要也罢!
真正的中医,应该一切以病人为中心。
不管中医西医,只要能减轻病人的一分痛苦,只要对病人有益,任何手段和技术都可以用。
在生命面前,不应该有门户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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