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花听她叫自己老妖婆,气得柳眉倒竖,混身发抖,伸手便要打她:“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崽子,知不知道老娘我是来帮你的。”
韩萧眼神一凛,不想这顾庭花也是为他爹而来,正在猜测她和自己爹爹的关系。
王佑卿来此本就是为阻止小风和韩萧,见现下情形又多出来个所谓的“帮手”,心下犹疑不已。他不愿与小风为敌,耐心劝小风道:“小风师妹,你还跟我回归云去吧。你爹,掌门师尊很是想念你。只要你肯回去改过自新,师尊还有我一定会帮你在青云子宗师面前求情的。”
小风见他又来,不耐烦道:“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是你师尊的女儿,你真的找错人了。还有呢,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更不用你和你师傅给我求什么情。至于那个青云子,他和方岐杀害我娘,这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王佑卿见她仍不悔改,叹气道:“你这样可离正道越来越远了。无论如何,你不该和韩公子来到千魔岭来救人。二十年前的血战是何等惨烈,连立华也参与其中。你如今若是帮着韩公子,真是将韩老阁主救出来,又岂不是对不起你九泉之下的连教主?”
韩萧站了出来,肃然问道:“今天到这里的,或参与了二十年前的事,或是当时一众前辈们的后人。难道没人愿意把二十年前的真相说出来吗?”
小风闻言似有不解,之前的事连立华甚少和她提及,江湖中都只传说闲月阁大败于此,因而她并不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着韩萧的办人她是再清楚不过,他爹就算是十恶不赦,现在也垂垂老矣,救他出苦海倒也不算得是为害武林。
方龄想起之前在黑岩峰韩萧戏弄众人,只当他又要玩什么鬼把戏,对王佑卿道:“王大哥,你可是要小心,这人说的一概不能信的。”
金蝉子的心魔本来好好藏着,此时不免兴奋。只见小风脸上显出一副看戏的样子,显然已被他操控,道:“韩少侠说吧,老朽可以为你作证,也可以让大家听听所谓的归云宗师,寒山掌门是怎样欺骗了世人。”
韩萧见小风又被控制心中一惊,但心知若要让这心魔甘心放小风出来,须得把故事讲完。
王佑卿见韩萧不像是开玩笑,心中更想一探究竟,之前无论是师尊还是青云子前辈都对此事闭口不谈论,想必当中定然另有隐情,便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韩萧定了定神:“此事要从我爹创立闲月阁说起。自打我记事起,我爹就一直是一个生性豁达的人,难听一点也可以说是没心没肺。他第一次进千魔岭之时,只是上山给我娘采药,偶然捡到了这枚方印。”说罢他拿出怀中的神兵印。李庄主和顾庭花听闻心中不免都哼了一声,想真是傻人有傻福,怎么我就没遇上这样的好事。
韩萧继续说道:“当时我爹并不知道这方印是什么,无意中便打开了千魔岭。因为他心性纯良,没有一点杂念,反而此处奈何不了他。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见到的便已经是这光秃秃的悬崖峭壁了,我想应该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大家向下看一看,这崖间有一间小屋子,立于危岩绝壁之上。”
大家顺着他的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小木屋。年代已久远,感觉一阵风就能吹倒,在海风的呼啸下竟还残存了这么多年。
“当时他在这里徘徊数日,饿得实在受不了了,才大胆从顺着这悬崖爬了下去,到了这木屋之中。在那里他见到了一把剑,想来便是镇守此处的上古神剑。自此他学会了一套高深莫测的功夫,包括锁魂诀都是出自这里。靠着这些上等心法,他终于从这千魔岭中逃了出去,创立了闲月阁。”
方龄打断他:“你说的这些又有谁能证明呢,况且你爹生性如何,只要从往日闲月阁的所作所为中便可知之一二。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韩萧并不与她争辩,只问道:“若是此时江湖中忽然有一武功高深莫测之人开宗立派,又不与归云寒山往来,不知方少主与王少侠会做任感想?”
小风虽不能出声,心中却在想:“那他们当然是十分地戒备。一武功盖世之人横空出世,本已让人心惊,他还不与武林之中别的门派往来,归云寒山自然以敌对视之。”
王佑卿心中略一思量,便知韩萧的意思,他当然不会相信他所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闲月阁当真和和气气,又怎么会声名狼藉?”
方龄补充到:“任凭你在这里巧舌如簧,难道当年闲月阁当年杀害我派那么多前辈是假的不成?”
韩萧微微摇头,似乎也有些遗憾,道:“此事确实不假。但是当日寒山门派遣弟子前来打探闲月阁的武功心法,却是为何?老阁主只当是什么小毛贼,下手没轻重伤了他们性命。之后你们便是找到了借口,联合归云一起来闲月阁兴师问罪,却闭口不提你们当日来偷盗武功秘籍的丑事。之后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闲月阁在江湖上再没有太平日子。我们便是想做好人,你们一个个的又岂肯放过我们。”
方龄大喝一声:“你胡说,先前的事情无法考证,你便在这里胡说八道,坏我寒山门的名声。王大哥,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王佑卿这一两年对方岐行事也略有了解,只是碍于方龄还有两派的交情不能明言。现在听到韩萧这番说辞,心中竟信了大半,问道:“这些都已经成为往事,现在江湖太平,你又何必再起风浪?”
韩萧听着这话,心中大怒,想着这所谓的“江湖太平”,竟要以牺牲他爹爹为代价,这未免也太慷他从之慨了。他盯着王佑卿,忽地笑了出来,讥讽道:“王公子?王少侠?你将来是要做一代大侠的,我和我爹嘛,最好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身。这中间是是非曲折都不重要,只要江湖上风平浪静,便是最好不过了是吗?”
王佑卿心生惭愧,黯然道:“你想如何?”
方龄见王佑卿又心生怜悯,赶紧提醒他道:“他说的话不知几分真几假,你被他绕进去啦!”
李庄主在一边看热闹,想着韩萧所说也并不无可能,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这里的上古神剑,别的统统都不重要,便不耐烦地说道:“我可没耐心听你们在这儿掰扯陈年往事。庭花,咱们下去吧。”
顾庭花听着却入了迷,道:“难怪韩老头到了千魔岭如入无人之境,原来是因为他是个没心没肺之人。可惜了,他当时为了救我们,已经永远地被关在这千魔岭了,恐怕此时已葬身大海。”
“为了救我们?”
“谁在胡言乱语!”
“救谁?”
“你是什么人?”
王佑卿,方龄,李庄主,金蝉子的心魔齐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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