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河的中间喘息,
我有两个彼岸。
它们如此遥远,又如此坚固。
它们一左一右,
劫持着不见天日的河床。
“别挣扎了,疲惫的人们,
躺下我的怀中,进入你的梦乡。”
河床同情地对我说。
(正如我曾同情它)
真想对它呛声:“难道是
我的挣扎打扰了你的美梦?”
而在拼命呼吸之间的我,无法反驳。
但是,这条像巨蟒一样的河
把我的沉默,当作是对它的蔑视。
它开始使唤激流来冲刷我。
我抓住一根树枝,它把树枝拔起;
我抱着一块石头,它把石头击碎。
“喂,聪明一点,
你应该与河床讲讲道理。
我们离你太远,实在是帮不上忙。”
两个看热闹的彼岸大声起哄。
而在拼命呼吸之间的我,无法反驳。
然后我才发现:
哪有什么彼岸?哪有什么河床?
它们本来就是
同一副骨架、同一个魂魄。
它们狡猾地,
和唱着红脸与白脸的双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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