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7日凌晨5点21分,这里是江苏省苏州市常熟市,大约在一小时前我从睡眠中醒来,具体原因不明,但是我没睁开眼睛,因为我知道不能睁眼。
辗转反侧、辗转反侧,时间感觉有过去好几个小时这么长,我没有如愿再睡去,却突生出想看现在几点的欲望,距我起床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思绪如房间里下了地的孩子。乱跑乱撞,时而高兴,时而不高兴,时而平静,时而哭泣!但并不长久,这一刻才想到,下一刻便已记不起!所以我在这里记下的是孩子最后跑到的地方。
2019年已过半余,我并不害怕时间的流逝,我只是害怕流走的时间里我想不起任何东西和在现时间里也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对不起,我的朋友,是我如此待你,你才待我如此!
我在攒钱,一个很大的数字,至少对我来说是很大的。那是对她的承诺,也是我对自己的一个交代,我并不喜欢,但却是不得不做的一个事情。为此,她去了北京,我们分隔两地,一方面我不愿意她去,是我想离她近些。另一方面我又为此而高兴,高兴她愿意等我,也愿意同我一起努力。
我在一家德法合资的企业里做着机修的活计,从毕业开始。对我的工作,谈不上热爱,但是也说不上不喜欢,是我生活的主要保障,也是我攒钱的主要来源,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害怕失去它。我喜欢看书,喜欢历史、喜欢摄影、但是我却不能去选择他们,一个是我不知道怎么去选择,再一个是缺乏选择的勇气。如若毅然决然的去做这些东西,那意味着要放弃很多。所以我只能每天准时打卡上班,准时下班,此外还做着一些改变。我想变得更好,只是在变得更好的路上我还缺乏一点耐心和毅力。但这并不影响我想变得更好的决心。
相比于上班,我更喜欢上下班的这段时间,从住处出来到公司的时间,从公司出来到住处的时间。每天早上我会提前10分钟到我上车的地点。形形色色的人,我看着他们走来,他们很疲倦,眼神空洞,仿若被线控制的木偶,他们也在这儿等待。只为了坐上那一辆辆通往限制住他们灵魂的笼子,我这样认为。此刻,突然会警醒自己也是其中一员,但转瞬我就会这样安慰自己,我还年轻。我很害怕自己也变成那样,而这样的自我安慰,能很大程度的减小我的担心和害怕。上车我会选择靠窗的位置,我喜欢看着窗外,我不知道自己看什么,只是看着,但是内心却是无比的安宁。我能无比清晰的感觉到我拥有这段时间,也能感觉到它的流逝,它是属于我的。偶尔还会看见日出,那是特别的惊喜。但我不会有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的冲动,也不会在它淡出视野之后,还念念不忘。下班的车上,司机会把灯都关掉,我喜欢这样,置身于黑暗中,车不疾不徐的行驶着,仿若整个车厢里只有我一人,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全感。我依然看着窗外,而城市的灯火是唯一的景色,而我内心能获得更多的宁静。
上班的时间里,我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武林中,他们有的武艺高强是各个门派的掌门人,当然掌门人中也不乏盟主的裙带。而其他人我将他们大致分为三类,他们以各种姿态顽强的存活着,一类是有实力的人物,他们敢于直面自己的掌门人而不被干掉。再一类是实力稍差的他们以言语作为武器,得以在掌门人面前和有实力的人物正面掰手腕。在他们的嘴里,你能听到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言语,而每当有这种不可思议的言语不长眼的跑到我耳朵里来的话,我都会在心里大肆的鄙视它的主人一番。最后一类他们寡言少语,且会巧妙的隐藏自己,只要你不主动去发现他们,你便不会感觉到他们的存在,甚至有时会错觉他今天是否真的来过,他们站在最不显眼的角落里,不求任何人能发现他们,也不希望任何人能发现他们,只求这一天能安然的度过。而我尤为讨厌这最后一类人。
我不愿意把自己归为这三类中的任何一类,因为这三类都有我所不喜也不愿为之的地方。我把自己想象成既置身江湖又不为江湖所扰的一号人物,我懂人情世故,但我不齿把言语作为实力;我实力不差,但我也不愿锋芒太露;我会伪装自己,但我不会让自己消失。看似我是一个聪明的人,他们所洋洋自得的生存方式我看似都从中找到了一个平衡的地方,然后为自己所用,我认为我如鱼得水。但不管怎样,我都志不在此,也不足矣成为我为他人所道。我不希望工作便是我生活的全部,不管它是怎样的如鱼得水,我认为工作在整段的人生里,应该是很小的一部分才对,只是维持生计和获得更好生活的工具,不应该成为生活的大部分。生而为人,其可悲之处莫过于把这一生的时间都付之生计。纵使我现在也是如此,但我常常以此想法来区分我与其他人。
时间依然往前,我渴望跳出这个牢笼,但我怕等着我的也只是牢笼而已,但我深知自己必须做出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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