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爷

爷    爷

        今日谷雨，天空很应景的飘散着淅淅沥沥的春雨，伴着有一点点寒意的风，掰着手指头数着，2020一下子就过去马上三分之一了。谷雨过了，一年的春天也就没了。可思绪与回忆，从老家，到爷爷奶奶，今年特别的泛滥与疯狂，一发而不可收拾！思念和惆怅也像瘟疫一般，无可救药。

        在老家，有个长六七十公分宽五六十公分的相框。里面是张画像，由于年代久远，已经很斑驳了。光亮的额头，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辫子，目光炯炯不怒自威，很精悍的样子，穿的是个宽松的袍子……这相框打从记事起，就挂在爷爷奶奶的老屋的房间，窗户的南边柜子的上方最显眼的位置，记忆里从来都没有移动过。

      听爷爷说，这是老爷。老爷姓徐，在那个年代应该属于比较厉害的人，据说拥有过蛮多的土地，还有油坊布坊啥的，反正在当时可以说是类似乎地主富农啥的，总之也因为这样的原因，后来对整个家庭的影响还是蛮大的。时代的东西，谁说得清的，所以就不多说了。

    老爷的祖上是个大户，我们前些年拿到了一个家谱，基本上追溯到一个明代还是哪个朝代的姓徐的大将军，说实话，老爸很认真的保藏着这个家谱，我也没有想着细看，为生活奔波着的我们能和上上上代的辉煌搭什么界呢？老爷娶了两个老婆，爷爷是老爷大老婆的五个孩子里面最小的一个，也就是我们口头上的老太太，老太太姓葛，具体情况我记不大清了，只是应该是家境也很不错，所以那个年代联姻了，也就是从爷爷开始，我们这一门也就姓葛了。事实证明在后来我们看到了我们本地的葛家家谱。

      老太太去世得早，在爷爷五岁的时候，而老爷应该忙于他当时的所谓的事情，对爷爷照顾也就不多吧。所以爷爷和我们说起他的童年快乐的事情并不多。当然那也是个战争年代，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中国历史书里面我们了解了也足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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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爷爷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因为家庭的原因还是接受了不错的教育。这在我接触到爷爷他的几个姐姐也就是我的三个姑奶奶的时候感觉特别明显，个个都是优雅贤惠大家闺秀一般的。

    任何事情有利也有弊吧，真正爷爷成人长大了的时候社会变化也挺大的，土改呀啥的改变了一些家庭的情况，加上老爷自身的原因，不知道什么原因染上了抽鸦片的恶习，也因此爷爷他们需要独立自主的在社会上求生活，具体是咋样的有机会我得在老爸那边问个答案吧。

      爷爷个子蛮大的，也很结实，记忆里没有他做不了的事情。当然脾气好像也挺大的，不过我觉得的脾气大也就是偶尔记得有时候的大嗓门而已。现在回头想想，或许他真属于那个年代的怀才不遇吧？爷爷的字很漂亮，做事也严谨细致，只不过解放后了很多人要做什么都会考虑所谓的出身问题，也因此也影响了老父亲的那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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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去世后的那些年爷爷写的很多很多思念的文字。就好像我现在想念爷爷奶奶和老家的翻版。自己也从来不敢往才华上靠，但多愁善感的高情商我估计是会遗传的吧？！

    爷爷很爱干净与整洁，无论家里家外，无论奶奶在还是不在了，都是整整齐齐清清爽爽，无论生活怎么难，污脏与杂乱和我们家庭基本上是绝缘的。当然到了我这边这个没有传承好，我比较拖沓可能是有个可能有点洁癖的老婆惯坏了吧。

    爷爷喜欢抽烟，有个铜的水烟台好像抽了几十年。以至于后来基本上买不到了那种四四方方的水烟了，爷爷偶尔会把香烟拆散放在烟台上抽一口然后若有所思。或许是个情怀吧。

      爷爷很识趣，从不会麻烦人。即使是自己的孩子和孙子辈们。我记得让我们买个东西都必须给钱，不肯拿的话就绝对不开口让我们代买。所以也就有了以后太多太多十块钱的东西买了报过去是两三块的情况，也就有了偶尔他自己去买会问人家为什么我孙子他们买得便宜的事情？！在爷爷总是提起这样的困惑的时候也是我们最得意的时候。

      整个家族大团圆的机会比较少，由于伯伯和叔叔那个年代逼不得已离开家乡，去海边农场安家落户的原因。后来奶奶不在的日子，我们都经常撺掇他几个儿子家到处走动走动。可总是呆不了几天他就会想到回到他这个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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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后来的去世都是一个午睡的时间突发的脑溢血吧。一个家人都不在身边。平时身体壮实得很，这种突然离开让我们至今都走不出来歉疚与难过。

      心里话，挺后悔当初没更多的在老人家身边卖卖嗲，总以为来日方长等了混了有点出息可以更好的陪伴，总以为人会长命百岁不会离开的……现在觉得爷爷晚年最快乐的时光是不厌其烦的回答育儿的十万个为什么吧？也或许是每一年的除夕夜晚和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看烟花璀璨？！

  谷雨时节，烟雨蒙蒙，伤感里有点甜蜜，怀念或许是永恒的主题吧。淡看风雨吧，人生不过如此。和先辈，和挚爱你的人若干年后的团聚都是每个人最后的最好的归宿吧。

建平

2020/04/19

【文中图片来源于刘卫老师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