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友好

一早到南京拾药，经历种种，感慨万端，情绪顿时一跌千丈。

先是到医院挂号，我刚取出南京市民卡，机器边的医生就告诉我，你那卡实在别的医院的，要用我们医院的卡。我只好乖乖地到窗口排队挂号。心里一团疑惑，难道医院自己开发了新卡了？

我用身份证挂号成功，我又告诉她，我想办个卡，她说：“你咋不早说呢？”我心里一阵疑惑，我应该什么时候说合适呢？我不知道。卡办出来，原来还是南京市民卡，和原来的一样，难道就是为了收取５块钱的卡费？我想不通。

医生开过药，我又回到机器边打算缴费。用新办的市民卡试了多次，每次都弹出一行红色的文字：参数错误。我换了老卡，结果也是一样。旁边的医生告诉我到柜台缴费。没有办法，再次到柜台前排队。排到之后，我问，我刚办的卡，为什么不能在机器上缴费。美女告诉我，你问那边穿红马甲的医生，她们负责机器。我说，她们让问你们。柜台里的美女递出缴费的单子，就不再说话了。

等我取出药之后，有时间了，我又去机器试了下，屏幕显示：没有需要缴费的项目。两张卡都是，和刚才的现实不一样了，你说奇怪不？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我想打印今年一年的病例，到二楼发现已经关门，就问边上窗口的医生。

我说，我想复印病例。

她说，到外面小卖铺。

我说，对不起，我说打印病例。

她说，周一到五来，今天休息。

我们讲了好几句话，从头至尾，她没有抬起头来。

我想起我的一次就医经历，还是这家医院，但是为了挂某个专家号，去的很早，一楼的窗口已经开始挂号，但是五楼挂号的工作人员也到位了，我在窗口等待，因为一楼人太多，五楼人少。他打开的电脑，就出来抽烟了，我央求道：主任，能不能给我挂个号？晚了就挂不上俞主任的号了。他用目光扫我一眼，说：我为什么要帮你，你挂不上号管我什么事（我记不得，他是说关我什么事，还是关我屁事了）？那个家伙的模样我虽然忘记了，但他的话我深深地记了十年了。那一刻，我深刻地体会到了“无地自容”的含义，我也理解了，医院会有那么多暴力案件，其实背后隐藏着多少破碎的心灵，一文不值的尊严被别人在脚下踩来踩去，还会鄙夷地啐上一口。

多年之后，我还会时时想起那件痛苦的往事，甚至还会想，如果我的口袋里有一把刀，我也会向他们一样，奋不顾身地冲上去，花开他的身体看一看他流出的血和我的是不是一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