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不断地头痛让我很轻易地想到了死,与生相比,死是一种禁忌,一种晦气,一种立马能让人严肃起来的事。但有时,死也是一种求生的本能。
打我出生自现在听说过的死有很多种,这其中包括最新型的,也包括最陈旧的。按理说,死不分新旧,但我还是按着我听闻的先后给它排了一个序:悬梁挂绳、跳井、喝农药、卧轨、跳楼、投湖、跳桥、吃药、吸气,除了上述这些之外还有一种是我认为最疼的死,割肤(自刎或是割脉)。我从小就怕打针,所以割肤在我看来是一种极其疼痛且勇敢的死。
前两天我看了一本由岛国作家山岛由纪夫写的书,《忧国》。全文只讲了一件事:死。众所周知,日本是一个酷爱剖腹的国度,尤其是在战争年代。于是我大胆猜测,现在人的剖腹产大概率与日本有关,一是因为当时他们的医学相对较为发达,二是因为他们为人类剖腹提供了太多太多的案例。
回到书里,我先是明白了他们“必死”的缘由,然后是他们为死所做的准备;焚香祭拜,洗涤身体,更换新衣,相互道别。不得不说,在死这方面岛国人民还是很讲究的。在我看来,男主的死何其不痛快,先是一刀,插入腹中,血液渗出,迫使刀柄及刃都变得光滑粘稠。接着使刀柄使其向左移动,拉开一个横向的口子,血液喷涌,让原本洁白的衬衣也变得鲜红起来,不知此时的他有没有后悔先前的换衣过程,地面也溢满了他粘稠的血。这时人的神志最为清醒也最为痛苦,但身体的协调性却是越来越模糊的,所以他最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刀从腹部拔出来,挥向了自己的脖子,随着颈部的开裂及血液的再次喷涌,死的这个动作及过程才渐入了尾声。
相较于男主的死,女主的死可谓是干脆得多,从最初的随夫到最后的随夫,她都没有表现出不愿、不悦,而是格外的从容、淡定,尤其是她最后的“一剑封喉”,更是让我联想到了众多武侠里的人物,甚至虞姬在乌江最后的一刎也在我的联想范围内。
谈到死,我不得不提另一本更有名的书——《檀香刑》。顾名思义,这本书讲的是一种刑,但它属于小说的范畴。在中国的死亡文学里,《檀香刑》可谓是独树一帜,相较于凌迟、五马分尸、炮烙,它似乎更显文雅,却又不失它的本色。檀香刑是一种极具观赏性的死,它并不显得太过血腥,也不会让受刑的人立马死掉,但会让痛苦持续,甚至可以持续一周左右。从视觉上讲,它具有很高的观赏性,对于惩治那些十恶不赦的人来说,这种死似乎更符合受害者们的预期。从人的层面讲,这种死可谓是泯灭人性的,因为它充满了屈辱的味道,而中国人最好的就是面子。
死有时也是一种求生本能,这与我上述提到的两本书里的死截然不同。在我看来,很多时候的“死”只是一个程度的表示。如,烦死,痛死,气死......这些死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死,但有时也会成为事实。然更多时它是对自我精神的一种抚慰,从而更好地实践向死而生这一历程。
此时的我正躺平在床上,静静地享受着头痛带来的“死”,一下接着一下,如此反复,犹如死神正拿着他的镰刀在剐蹭着我的脑壳。就在这时,我忽地想起了母亲的话来,之前母亲就嘱托我去医院查查头疼的问题,然我并未在意,直到这次头疼的再次来袭。
“死”的不期而遇,让我联想到了天气。你很难想象到一眼望去净是万里晴空的天,转眼间就会变成阴云密布倾盆大雨的样子。如果没有天气预报的加持,任凭谁也无法相信这一事实。如果人生也有这样的预测,我们会不会像看待天气一样尽显从容与不屑,进而忽略了它本应有的神秘。第二天,头疼结束,寻医问药的事也再一次被搁置到了脑后。如若人生也如天气一般,也被实时预报着,我想我很难活在当下,因为我总要学着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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