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酿的酒

那天傍晚，我正打算洗洗涮涮，准备做一顿晚餐，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听后，才知道原来是徒弟给我闪送了两瓶她自己酿的酒。高颜值的酒瓶，透着颜色迷离的佳酿，让人忍不住口舌生津。一瓶桂花酒，黄如蜂蜜，晶莹剔透，一瓶石榴酒，红似枣皮，闪着玉质。为了这两瓶酒，我把晚餐改成了火锅。

我先启的是桂花酒，大概是因为现在正是桂花飘香的季节吧。而邕城不是桂林，是闻不到桂花香的。至少我还没遇到突然鼻子一阵轻嗅的时候。鼻子轻嗅，桂花开矣。别看我是个大男人，却是不胜酒力的。

年少轻狂那会儿，倒是和朋友划拳猜码，豪饮不止。胃里难受几回后，也断了喝酒的念头。而且喝酒的人更是零落了。所以，我只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浅尝一下，入口辛辣，灼灼地烧心，苦涩马上汹涌而来，但桂花为像是很识趣似的，又像是专为等这苦涩似的，也席卷而来，盖住了酒的后劲，真真别有一番风味呀。心里想着，要是菠萝的话，大概能狂炫几杯吧。之前听他说喜欢喝白酒，立马就在我心里高大成北方的汉子那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说到徒弟，我只感到零落。我这人毛病很多，最大的一个毛病是好为人师。之前收了三个徒弟，一为岱岱，二为喵喵，三为羊羊。那时还害怕，我什么水平，竟有三个徒弟。没想到热闹之后，清净不少。岱岱考研之后就一心扑在工作上了，喵喵还在大学里读书，有空闲就这个展会那个大学地闲逛。羊羊也专注在孩子上，总之，各有各的忙。对于写作，是少了那份热心，更别提跟我学了。所以，每次回想起自己不曾教过什么给她们，心底的愧疚就重一分，觉得担不起“师父”这个称呼。要是换作“师傅”，与修车师傅、开车师傅等等别无二致，那我心里估计会好受很多。

大学时我也曾有过三个徒弟。不知道为什么和“三”有缘，或许只是巧合吧。名字早已忘记，也很久没有往来。但我还记得，一个是东北的，另外两个则是福建的。往事翻涌起来，倒让我感慨万分。缘分这东西就这么奇怪，有的长，有的短；有的看似很深，但倏然而逝，有的以为若有若无，但历久弥坚。

缘，妙不可言。有的人人缘好，有的人无论你怎么努力，人缘总是冷冷清清。大概是脾性不对吧，又或者命中注定，有些人生来就是独来独往。所以，看到别人的热闹时，我远远观之。自己一个人时，也不觉得有多孤寂。反倒觉得，因为这些琐事，平白地浪费了许多时间。

我可还是一事无成呢，还没写成一百万字呢。